安语哑然。
从宴会回去,她约了她的一个朋友出来,朋友是个男的,叫任元,是个心理医生。
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从安青那里听来的故事,又说起最近他的遭遇,再说到今天他的举动。
任元分析:“这是一种偏执的状态,他还怀着让那个女孩回到他身边的希望,他认为让别的女人靠近他,会斩断这些希望,所以,他从心底里产生出一种抗拒来,反应到身体上就会表现为你说的那样……”
安语沉默,半晌后长长地叹息:“哎呀……亏我父母和陆伯父陆伯母还想把我和他送作堆呢。”她轻扣着桌子,支着下巴,看着认真地看着她的任元,道:“你不知道,我碰他胸膛,反应可大了,就差没把我暴打一顿了。”
任元偷偷地松了口气,安语眯眼看向他:“我和他不成你很高兴?其实我挺想和他结婚的,毕竟若是让他爱上我,我这辈子就幸福死了。结果你好像很高兴?”
任元淡定地摇头,郑重地开口:“没有,我在为你松口气。”
安语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深揪。
回到家,安青一脸担忧地凑过来:“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念少他有多不正常。”
“我觉得挺正常的!”安语打了个哈欠。
“就是正常才不正常啊,你说我是不是该多介绍几个女人开解开解他?”安青和几个朋友都很发愁。
“可别……”安语忙劝阻,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你别祸害其他女孩子,端看他自己怎么走出来了。”
安青惆怅地叹了口气:“那可怎么办?”
“过段时间再说吧,我累了,睡去了。”安语爬回房间。
安青想到刚刚安语说的那些话,心情不由沉重起来,给女朋友莫晓倩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这件事,莫晓倩有些怔愣,沉默了许久才道:“看来那时候不应该劝他离开陆菲然。”
朋友的支持,或许许念少不会支撑的那么辛苦。
纵使清楚他们两个没有未来,也该支持才对。
许念少护着陆菲然,不让她知道这背后所有的不赞成和反对。但陆菲然又怎么会不知道?
近些日子和安青出席一些宴会的时候,还会听别人谈到陆菲然。
她很拼命,为了许念少,去学习了她平时并不会去触的许多。同样的,她也不肯让许念少知道。
这两个人,都想让对方安心。
许念少自那之后对工作上的事情便上心起来,许母倒是经常想要撮合他和安语,但都被许念少以工作忙给推脱了。见他对安语提不起兴趣,更像是对朋友一般,于是又忙着给他安排相亲。
一个月之内竟也有十来场,不少女孩对他都有感觉,毕竟都多少听过他的事情,都想若能攻陷他的心的话,这一辈子就有幸福可言了。
但几乎没有一个女孩能让他约第二回,就是有胡搅蛮缠的,也让他给吓走了。
怎么吓的,没有人知道。
但他确确实实,升级为了一个工作狂。
私下里难得聚会的蒋国东劝他:“别太拼命了……”
许念少却没有应,只是道:“现在已经不是任性的时候了……”他手里抓着杯白开水,面无表情:“爷爷说我还不够成熟稳重,”他看向一脸复杂的蒋国东,轻轻地挑起唇:“是该成长的时候了。”
“确实,以前玩性还是大。”蒋国东是这一帮子人里最稳重理智的,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有迈出那一步,和安小微保持着暧昧的关系。
离开,舍不得,挑明了,伤人伤己。
他就像是蜕变一般,挺直着背,目光是深不可测的,嘴角微微地勾着,似是心情愉悦,又似寒冰万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恰到好处,无形之中透出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魅力来。
“爷爷说,等我成长到足以能跟我父母说不的时候,她说不定已经是我的无可替代了。”他的眉眼欲弯,却看不出半点大乐的情绪:“你觉得呢?”
蒋国东微微一笑:“说不好,说不定。”时间是最残酷的药,能把一切的伤口抚平,也能将伤口愈拉愈大。
许念少笑笑,没有再谈这个话题,而是同他谈起近来的国家大事与经济走向类的话题来。
自那后,感情、婚姻,包括陆菲然,再也不能从他的嘴巴里听到。
他进驻许氏集团的董事会,他高调地亮相于媒体,他甚至亲自出马代言自己负责的一个产品。他是人气异常高的iran,他还是个豪门二代被喻为最有实力的新生代接班人。
负责他的,依旧是那个龚连飞,彼时他和李明莎已经修成正果,和许念少一起出席商业活动。李明莎感叹:“他更帅了……”目光定在许念少身上移不开。
龚连飞看着台上那个正在发表演讲的许念少,喝了口酒,道:“情伤,果然是改变一个男人最快的。”
许母也同许父出席了该活动,看到自己儿子的出色,她是开心的,但同时她也感觉到了浓重的焦虑。
这种焦虑从何而来,她却不得而知。
为防许念少去找陆菲然,也为防许念少暗中打听陆菲然的消息,她对许念少采取了紧迫盯人的政策。但他从来不反抗,任由她安插旁的人在他身边。
他也确实也没有去查,没有打听,甚至平时表现的都很正常。但这种正常,让人极端的不安。
“妈,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许念少发表完了讲话下台,关切地扶住失神的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