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然俏皮地眨眨眼:“没办法h市的么,天高皇帝远的,见识少啊。”
蒋国东呵呵笑了笑,彬彬有礼地走到车旁:“陆小姐请。”
陆菲然欣然接受,上了车。
一路闲聊着回到楼下,一下车便看见应莱倚在路灯下的一辆车旁,嘴里叼着根烟,说不出的颓废和沧桑。
陆菲然心里一紧,神色恍了恍,却终究还是没有避讳。
隔着层层夜色,应莱抬头看过来,见了她,愣了一下,忙将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狠狠一碾,望着她,嘴角扬起一如从前的灿烂的笑。
一点点,昏黄的路灯,灿若星辰的眸子,优雅到极致却又透着些玩世不恭的姿态,真是同以前没啥两样。
陆菲然心里一酸一涨,不过短短的距离,像是隔了很远很长久的时空,只是那么点距离而已……却像和他经历了沧海桑田。
一切都变了,回不到过去。
“认识?”蒋国东挑了挑眉,目光沉沉,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应莱大步走过来,打量着蒋国东,眯了眯眼:“你就是许念少介绍的人?”
蒋国东沉稳地点点头,伸手:“蒋国东。”
“哈,我说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原来是当今天炙手可热的蒋少将。什么时候蒋家的婚事能由少将做主了?”字字带刺,他目光厉厉看着蒋国东:“别是许念少找来框菲然的吧。”
蒋国东眉头微微地挑了挑,心下大为震动,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来,淡淡笑了笑,却是答非所问:“原来你认识我?”
他平静地收回手,对于应莱的无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听应莱这么一说,陆菲然也不由地看向身旁的蒋国东。
虽说她心里是有人,但却是打定了主意要抛开的,这六年,该淡的也淡了,留下来的,只有对于往事的不舍。
说她冷血也好,她是真的不打算再跟应莱有什么,跟以前一样,就好了。
应莱看了一眼目露疑惑的陆菲然一眼,晃着门牙笑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堂堂蒋国东同志,年仅二十五岁便当上了当将,以雷霆之资震慑所有存有怀疑的人,军中无人不佩服。”
蒋国东勾了勾唇:“好说。”
竟是不客气地接了应莱的话。
陆菲然觉着这两人间火气太重,一时间有些无奈:“行了,你们两个明着说,拐弯抹角的我听着头疼。”
应莱冷笑了一声,捉住陆菲然的手便往前走。
陆菲然被迫跟着他走,连连回头,蒋国东向她挥挥手,面上是无谓的笑容。
陆菲然这才松了口气,边挣扎边有些怒气地对应莱道:“你做什么。”
应莱连扯着她走出了很远,这才回头,道:“一看就是许念少框你的,你才多少岁,急什么。”
陆菲然挣开他的手,悠悠道:“我又不男的……男人永远都是黄金时期。”说着,她看了一眼他的车。
应莱囧然:“许念少跟你多少年情谊,我和你多少年情谊,想找老公找我不就成了。”
陆菲然愣住,猛地抬头看他。
夜色里,他的目光半隐在黑暗里,幽暗不明。
陆菲然心跳的很快,同时又有种悲哀的感觉,面上却仍旧是镇静:“你离开了六年,谁知道你认识的那些人合不合适我。许念少性子对我的口,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认识的人且介绍给我的人肯定是靠谱的。”
应莱失望地垂下眸,却不知道她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他是很想跟她言明他的心思。
但时隔六年,她变了一些,跟他也疏远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跟前跟后。
近乡情怯,他这是近人情怯。
“不认识认识你又怎么知道,刚才那蒋国东,家住在b市,家里头是老革命,挑媳妇挑剔的很。一般都是从熟人之间挑,要高学历,要好性子,家里规矩大。纵使人不错又怎么样,你肯定会被他家里刷掉。从他们家以往的情况来说,孩子们的妻子从没有自己挑选的。”应莱皱着眉头细数蒋国东家里的情况。
陆菲然讶然,半晌失笑:“看来你这六年经历丰富啊,连蒋国东家里是什么情况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应莱挑了挑眉,神色之间不无得意:“那是自然,”说着,又感叹道:“说起来,还是家里好。”
顺势牵住她的手,应莱满足地眯了眯眼,小心翼翼地去偷瞄陆菲然的表情。
她的手微的冰凉,小小的,被他的大掌包围在其中,好似她和他已然一对。
陆菲然指间颤了颤,那灼热的温度就像他的人,突如其来,让人惶惶无措,却又舍不得松开。做梦做了百八十回的事情,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喜欢的是应云,结果他一回来,所有的心事都没有办法再藏住。
他如今的行为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从来都是朋友的名义,从来的……
可是如今,她为什么还是想的多了?
叹了口气,心里酸涩无比。
好容易到了家门口,陆菲然顺势挣出手来,应莱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一脸遗憾。他又扭头去看她的表情,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她的侧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凑过脸去瞧,陆菲然猛地转头瞪他,四目相对,悠然暗哑,暧昧的情愫在滋长。
他的眸子里泛着如水的柔光,脉脉温情不得语,那底下似乎藏了太多的东西,让她觉得心惊,并不敢再去看。
她推开门,一把又挡住想往里闯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