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然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许念少躺在病床上,一张精致的容颜褪尽了血色,几乎与那床单的颜色融合在一起,看的陆菲然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他长长的睫毛紧阖在一起,眉头微拧着,睡的很不安稳,手无意识地放在胃的位置,很痛苦的模样。
陆菲然身子颤了颤,走过去坐在床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样。
疼,有点想哭,也有点生气,想狠狠地骂他。
但又想到了应莱,她爱的人……或许,还是爱着的人,在她临走时的那句话。
在她看来,他不过又是一次无理取闹。他向来都这样,生气的时候爱胡言乱语,她不当真。
她的思绪如今很乱,坐在许念少的床边,心里一哽一哽地疼着。
有护士过来查房,陆菲然忙问许念少的情况。
护士不住地看许念少,心里暗暗赞叹这男人生的如此帅:“胃出血,动过手术了,没什么大碍。”她细细地嘱咐了一堆的事情,比如不能吃什么呀,最后看时间实在是差不多了,才道:“记住,不能喝酒,一点酒也不能喝。”
陆菲然照单全收,只等着许念少醒来训他。
陆菲然见许念少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干脆先去前台那将许念少的费用给缴清了,这才回到病房。
她回来的时候许念少醒了,正盯着一旁桌子上的陆菲然的包包发呆。
陆菲然走进去,边将自己的钱包放回去边冷冷道:“醒了?”
许念少看到她有些欣喜若狂,但看到她还略显凌乱的衣服还有她脖颈间的吻痕心里一寒,疲惫地闭上眼不想说话。
陆菲然一眩他又闭上眼,有些破功,忙走过去:“还是很难受么?”
许念少双睫颤着颤着,终于还是分开,露出一双清澈至极的带了些伤的眼:“嗯,难受。”很难受……他的心。明明那样爱她,却不敢说出口,怕正处于和他好兄弟应莱热恋中的她会因此而远离。
他终究做不来他堂哥那般强势去强夺对方的爱,所以他输了……
他有些心灰意冷,不想说话。
陆菲然只当他是难受非常,有些急了:“我去找医生过来……”许念少伸手拉住她:“不必!我只是有些累。”突然有些小贪心:“今天晚上……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陆菲然点点头,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好,难受你就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许念少捉住她的手,再度闭上眼,终是敌不住自己的疲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醒了过来,人也好受多了,但整个人还是很疲累。下意识地去寻找她的身影,她正趴在床边,睡的很不舒服的模样。
他温柔地注视着她,眼里的柔光几乎要溢出来。
似乎是感受了他的目光,她悠悠地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人还有些懵懂。
他弯了眉眼,伸手去抚她的头发:“醒了?”
她拍开他的手,笑:“嗯,好些了没有?”
“嗯。”他笑。
“脸还这么白……”她嗔怪了瞪了他一眼:“我回去给你熬点粥带过来,你在这里等着,记住不能乱吃东西!”
他忙拉住她的手:“你在这里陪我吧,我难受,不想吃东西。”
“那可不行。”她将他按在床上:“我很快就回来了。”
许念少只得乖乖躺下,陆菲然走后没多久,昨日陪他喝酒的龚连飞就来了。
“听说你喝酒喝到胃出血,吓了我一跳,好点没有?”龚连飞有些愧疚。
许念少勾了勾唇,清清冷冷的模样:“没事。”他的手放在胃处,表情冷淡。
龚连飞原想把昨天没说的话今天说,说服他放弃目前的工作加入他公司,但见他如此难受的模样,便也不开口了,跟他东拉西扯说了堆有的没的,然后就离去了。
盛小悠从严如静那里知道许念少住了院,忙买了一份粥火急火撩地赶到医院来看望。
“许念少,你怎么样?好点没有?”她紧张兮兮地坐在病床边,将粥随手放到桌上,巴巴看着他。
许念少客气地道:“谢谢,我好多了。”
“瞎说,看你脸色就很不好!”盛小悠亲自盛了一碗粥出来:“我喂你吃些粥吧。”
许念少拧眉:“不必,我不想吃东西。”然后淡定地看着粥里头飘着的姜丝道:“我如今的胃,吃不得姜丝。”事实上医生建议最好禁食,不过确实可以喝些粥类食物。
盛小悠尴尬地放下了粥:“这样啊!”虽然对方冷冷淡淡,但她并不打算退缩。她喜欢这个男人,她不打算放弃,只要她坚持下去,一定会成功的。
陆菲然买了东西回到家的时候应莱还在,他就坐在她家的沙发上,一语不发,脚边落了很多的烟蒂。
陆菲然心里一紧,将东西放在一边,走过去环住他:“应莱!”
“陪了他一个晚上?”他的声音沙哑,目光阴沉沉。
“他胃出血……所以……”“他就没有别的朋友么?”应莱冷冷地道:“在你心里,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陆菲然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在我心里,你们一样重要,但你是我爱的人,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怎么一样!”
应莱看着她,黑着脸道:“你昨天抛下我去陪他,我吃醋了,我很生气。”
陆菲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脸暗红:“那你想怎么样……”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
陆菲然想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