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沙发里,胡乱地想着,眼泪流了满面,狼狈无比,最后她沉沉地睡去,蜷成一小团,无助的姿态。
许念少下了飞机后打开手机,发现手机终于能用,给帮助他解决手机怪事的好友安青发条感谢短信。
下一秒,手机便蹦出许多未接来电的提示来,还有近五十条短信,皆是来自陆菲然的。
还未看内容,他的心里已经惊涛骇浪,愤怒犹如焚原的烈火,烧的他捏的手中的手机都轻微地咔地响了一声。
但,对于他的母亲,怒的同时,又是深深地无奈和痛苦。
他的心顿时痛的不行,她联系不上他的这整整的几十个小时,是不是焦急无助了。
他只记着要独占她,却忘了她是舍了一切来到他身边的。离开了他,她在这座城市就是孤独一人。纵是她再独立再坚强,在这个四面楚歌又没有人护着她的城市,该是如何地无助。
他甚至没有将他的朋友介绍给她,害她求助无门。
他真该死。
忙疾疾地奔出机场,快速地钻上了一辆的士,报了地址便前往。全然不顾其母说了安排了车来接他的事。
拨打她的手机,却一直拨不通,他急的一身冷汗。甚至开始联想是不是母亲还做了其他的什么,亦或是木木由爱生恨对她做了什么……
一路要求司机超速闯红灯回家,随意抽出几张大钞给了司机,一路狂奔至家。
掏钥匙,按密码,手颤的不行,越急越慌乱。
终于还是开了门入内,他关上门,脱鞋,颤着声低唤:“菲然……菲然……”
声音有些低,带着痛和迟疑害怕。
即便是这样低的声,在这诺大的屋子里,显的格外地空。
他的心揪地痛了起来,颤颤微微地往屋子里走,没有声息人气的屋子,似乎人已经离去。
将整个屋子翻遍,却没有人影。他觉得自己的命都到了尽头,颓然地抱头,低低地痛吼。
惶然之间,却发现沙发蜷着的人影。
他愣了好久,跌跌撞撞地扑过去,疼惜而迫不及待地撩起她遮挡了脸的长发,确定是她后,他终于笑了出来。
但在发现她唇色的白和脸异常的潮红,他拧了眉,伸手探她的额,居然烫的可怕。
她茫茫然地撑起眼睛来,模糊之间看到眼前的人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却还是忍不住委曲,握了眼前的人的手,眼泪掉下来,鼻音那样的重和委曲。
“念少……呜……我好难受……好想你……”
滚烫的泪珠灼痛了他的心脏,他的眼圈渐红,染上一层水色。他俯身,将她抱进怀里:“我回来了,菲然……我回来了……”
她痛苦地闭了闭眼,在他的怀中找了个舒服些的位置,眉头终渐渐展开,手拽着他的衣襟,再不肯放了。
许念少何曾见过如此脆弱的她,只恨不能将自己杀了。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送你去医院……”话刚落,还没动身,怀里的女人忽然睁眼,满眼惶惑:“不去医院,不要去……”她的眼泪涌了出来。
他忍着泪,柔声安慰:“好,不去医院,不去……”她渐渐地安静下来。
他将她抱到房间里,因她不肯松手,他只得躺在她身边给自己的好友的女人打电话。
这好友不是别人,正是安青。安青的女友莫晓倩是个医生,今天正好休息,不过她家里有常备医药箱。
莫晓倩来的时候许念少躺在陆菲然身边静静地抱着,门铃响起,他小心翼翼地拽出自己的衣服跑去开门。
来人衣着简单,黑色裤子白色衬衫,腰间简单地扎着个装饰的腰带,但看的出身材姣好,人长倒也算漂亮。
许念少将她迎进房间里:“她烧的厉害,你快帮我看看。”
莫晓倩进了房间,看到高烧的陆菲然,上前处理。
处理完了,两人出房间,莫晓倩漠漠收着东西,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念少,恕我直言,为了她好,你们还是不要在一起吧。”
许念少听了这话,整个人僵住,垂在两边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突起。
他的表情清冷,唇色却白,目光漠漠地落在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的莫晓倩,心里一阵紧接着一阵地疼。
“明知道你们不合适,你何苦强求。”莫晓倩见他不开口,拿了医药箱,递给他一张纸条:“这上面的药可以去医院买,该吃多少我已经写好。”
许念少接过,攥在手心里,微微垂了眼睑,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
大约他是走了神,莫晓倩轻轻扫他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是知道许念少的事情的,说实在的,做为一个女人,若有一个男人如同许念少这般待她,她就是死,也甘愿。
这样的男人,很难放弃吧。
她欲往外走,刚触到门把时,听到身后的男人的声音:“你们就不能……祝福我,和我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她么?”那声音里分明是带了笑的,却微颤的音,却让人听了心都要疼的碎了。
莫晓倩一时无话,手停在门把上,那样的话她说不出。或许他们真能修成正果,但那一定是,经历了生死一般的考验以后。
“也许……”她勾了唇,只留了两个字,便离开了。
屋子里陷入了寄静,诺大的客厅里空阔的可以,太静了,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他转身,入了房间。
她躺在大床上安静的沉睡,小脸苍白,眉头拧着,似乎很痛苦。
他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