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李浅还真没想过,反正她衣服也不会做,孩子要做些什么更是一窍不通。她摇摇头,“还有四个月呢,这事不急吧?”
卢夫人一听,有些急了,“找奶妈是很重要的,不提前找,哪能寻到好的,此事就交给我吧,一定给你找个奶水足的。”
她们是一心为李浅着想,可太傅夫人却知道她只是暂桩里,这皇子生产该准备什么,恐怕宫里早备下了,尤其寻找奶妈的事,怎么可能由她们做得了住?
只是又不好驳人家舅母的面子,闻言微微一笑道:“浅儿说的也对,这事不急,再等等,没准父族那边就会送人过来了。”
卢夫人这两日一直旁敲侧击的问孩子父亲是谁,李浅都不肯说,听太傅夫人提起,忙又把这事挑出来。
太傅夫人含笑不语,倒是梦娘道:“母亲,我也正为这事烦心呢,妹妹以前的身份还好些,可现在贵为太傅之女,那未来妹夫三个草莽之人,与她大大不配。
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卢夫人大惊,“难道倾娘的夫君竟是草莽吗?”
这一语惊起千层浪,太傅夫人也被吓一跳,她摸着颤颤的小心肝,实在很难想象皇上变成草莽是什么样。
这件事李浅既然有意瞒着,她这个半路出现的母亲也不好说什么,只陪着干笑几声。双眼不时的瞟一眼她,等着她舀主意。
李浅也颇觉头痛她已经很婉转的提醒过梦娘,这个草莽之事纯属她个人臆测,可梦娘一心这么以为,让她也很无奈。
卢彩英对此很不满意,絮絮念着她不该寻这样的亲,总要找个好人家的公子才般配。还说一定要找那个搞大她肚子的男人,好好教训一番。他这样的身份,倾娘未必会对他倾心,是用强的也说不定。
卢夫人说什么李浅都敷衍着应了,她本来以为这事过几天就会过去,孩子都有了,舅母总不会真逼着她与齐曦炎一刀两断吧。可谁知竟囡为这个误会,惹出一段啼笑皆非之事。这是李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沈致回京,几日后花倾国也回来了,这一次还带了一个女娘,说是他的未婚妻子。
花倾国能有一个好姻缘,李浅也很开心,只是这女娘的身份有点特殊她是燕州大流氓皮五的妹妹,人称皮六,小名六娘。
这皮六娘长得很是标致,也完全没有市井人家的风尘之色,俨然就像一个大家闺秀。让人一见便顿生喜爱。
说起这段姻缘,花倾国无奈中又有几分幸运。
当初李浅亲口许了张明长和皮五妹妹的婚事,可张明长死活不同意,整天说李浅是个妖女。
那皮五也不是好相与的,听他当面拒绝后,就找了一帮地痞无赖堵着门口骂了三天。他们这些都水官员走到哪儿就把石头扔到哪儿,连常与他在一起的花倾国和沈致也不能免,时常被砸的满头是包。
这些人也油滑身手也不错,燕州府派兵驱赶,赶走了又回来,搞得人烦不胜烦。四处去抓皮五,他滑的跟泥鳅似地,根本找不到他的落脚地。
不仅如此,皮五还鼓动修河的工人闹事,导致河修不下去每天一大堆人聚在衙门口叫嚷着要涨工钱每顿都要吃大肘子。
张明长气得大骂,他每顿还没大肘子吃呢。沈致则拨拉着算盘珠子开始算账要算算照这样下去成本增加多少,得花多少银子。
眼看着工期不能完成花倾国心情非常不好,指责张明长太自私,为了一己之心致国家大义于不顾。
张明长被他说的火冒三丈,别人说他也就算了,可这话由花倾国嘴里说出来,他是百般不服。要知道当初可是他那个姐姐把他卖了的,和着这姐弟俩是合起伙欺负他的吗?
他本来气还没那么大,自从沈致那儿得知李浅是女人之后,真是牙都恨疼了。这两年一直以为她是男人,却原来被骗了这么久。
他被花倾国逼得烦躁,便道:“你要是愿意,你娶皮五妹妹啊,非逼着我干什么?”
这本是赌气,花倾国竟真的考虑起来。
皮五只想把妹妹嫁给官家,并没必须是张明长。他也是未婚,也未尝不可。思量许久,当真上门求亲,要娶皮六。
当时他抱持着绝不辜负皇上宠爱的伟大意想,可当见到这位六娘时,才发现世间最美的女子不过如此,只觉心跳加速,竟有一种捡到宝贝的欣喜。
只是婚姻之事乃人生大事,总归要征得家中长辈同意。可要想花茂那样市侩人,同意他娶个市井小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到京都就先见了李浅,只要姐姐首肯,其余的事,自有…···姐夫给搞定。
李浅倒是不在乎身份不身份的,她自己就不是多高贵的身份,一个做过太监的人,也不见得多光彩。所以只要倾国喜欢,他想娶谁都无所谓。
她也见了那个六娘,确实长得可人,又大方得体,性格率直,比京都那些虚伪的娘子们不知好多少。
太傅府给她另辟了个院子,倒是也方便待客,就留六娘在院里赘日,等倾国把婚事禀明花茂定下来再说。
这本来这是桩好事,奈何皮五也与妹妹一起进的京,而且死皮赖脸的非要也住在院子里。
李浅以不便留男客拒绝了,可无赖的脸皮城墙后,对她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还耍赖说不让他陪着妹妹,他就在京都作案,聚集京都的乞丐上太傅府白吃白喝。
李浅恨得咬牙,这人比她大了七八岁多,什么时候成了她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