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大年三十,顺治摆宴,当然这个年夜饭当宫女的是去不了,只有太后、皇后、妃子、庶妃才能去。
过年时宫女的伙食也更好,连着两天,送来的饭菜都有十几样之多,每样一点搁在食盒内。各种颜色配在一起,十分好看。
但大家一点胃口都没有。
“愁眉苦脸干什么,天塌下来当被子盖。今日有酒今朝醉!”说完李红袖先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什么刺杀任务、什么匡扶历史。吃饱喝足,就算立即被砍头也不冤枉。
牡丹看到她这样,很是佩服:“到底是资深的,关键时刻才能看出。我也吃!”
于是大家都跟着吃了起来,李红袖嘴里嚼着,口齿微带不清地:“慢点吃,否则这一天不知道怎么过呢。”
又过去了一天,跟着钱雪和牡丹,三人就是坐在桌子边,发呆、想心思;扳着手指计算着日子。这种时候是最最难熬的,没有顺治叫,又不能去养心殿去问个究竟。
牡丹实在憋得无趣,问了声:“还有多久?”其实这个她知道,只不过太无聊,大约可以由此扯出话题。
钱雪回答道:“过了今天是年初二了,再过上四天就能见分晓。”
前后等了近二个月,顺治总共也就叫了她三次。但也好,到现在为止,没有怀孕的迹象。如果真怀上了孩子,那可就麻烦了。
想想宫中的妃子命还真苦,二个月三次已经算是频率高的。这两个月恪妃也就一次;董鄂妃本家的妃子也就二次;而皇后一次都没有。废后静妃,更是以前五年没见过顺治。
三个女人一台戏,所以女人太闲也不是好事。
屋里又非常的安静,大家继续坐在那里发愣。如果会绣花就好了。能打发一下时间,怪不得就算是有人伺候的孝庄,也会为自己的儿子做做荷包之类的。
“皇上。皇上呀!”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哭嚎的声音。
终于有点事了,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往炕上去,微微打开窗户往外看去。
“皇上,奴才不能离开皇上呀。。。”一声声哭嚎声听上去怎么有点象吴良辅的。
等到人被两个小太监连扶带拉走到院子里,中间被架着的那个老泪纵横太监,可不是吴良辅嘛。
怎么了?李红袖和钱雪立即下了炕。套上鞋子走出了门。
此时吴良辅已经被架出了乾清宫,而宫里的太监宫女都从屋子里出来了。
一个太监轻声道:“皇上一直想出家,但为了社稷不能如愿,叫吴总管代为去悯忠寺削发为僧了。”
“这都过年了,怎么。。。”不少人轻声嘀咕着。
等到回到了屋里。好似能听到有人在幸灾乐祸着:“该,他也有今天。”
钱雪轻声道:“吴良辅年初二被送去代为出家,目标也应该跟着去亲自观看,回来的当夜发烧。”
李红袖一听立即跳了起来,往屋外冲去。
到了养心殿前,只见顺治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她一见急了,也不管什么,冲过去就跪下了:“皇上!”
“大胆!”跟在身边的新总管瞪着眼睛,尖声尖气地呵斥了一声:“敢拦圣驾。”
“不妨事!”顺治挥了挥手。低头看着跪在雪地里的她:“有何事?”
李红袖那个急呀,又不能在院子里就说:哎,皇上!你如果去看吴良辅出家,当晚就回来发烧得天花,过了五日就嗝屁着凉了。
只能用其他方法了,她回答:“皇上。奴婢有要事。这里说不方便,能否进去说?”
顺治拉了拉身上的大氅,好象没在意地看着前面门口:“朕正好有事,等回来再说吧!”
见顺治要走,李红袖急了,在顺治经过跟前是,跪着就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顺治的小腿:“皇上,奴婢真有急事,是有关江山社稷的。”
“好大的胆子,放手!”新总管走上前要用腿踹。
“嗳!”顺治一个眼神就让新总管立即微微弯腰,恭敬地退后了两步。
随后扶起了她,柔声道:“你去养心殿里等着朕,朕去去就来。”
李红袖急切地看着他:“不是出宫吧?”
顺治微微笑了:“不是,去慈宁宫。”
她还是不放心,抓住了顺治的手臂:“皇上千万不要出宫,皇上向我保证,否则我不松手。”
“好!”顺治的头靠近了些,温和地答应了:“朕一定不出宫。”
李红袖终于放心了点,她舒心地笑了:“君无戏言,我在养心殿里等你回来。”
“嗯!”顺治又点了头,李红袖才放开了手。
敢让皇上保证,新总管在后面偷偷地打量了李红袖几眼。想必已经记下了!
“恭送皇上!”李红袖按照规矩微微屈膝欠身行礼。看着顺治出了乾清宫的大门,这才转身进了养心殿。
在养心殿里的内室,坐在炕上等待。火炭烧着,期间有两小太监进来加了一次炭,让室温保持着。其实宫中节俭,皇帝走了后,基本炭就基本先放着,等到皇上要回来的消息过来,再加炭。大约是看她得到顺治的宠爱,怕冻着她,皇上回来不高兴,当她是主子看待,所以进来加了炭。
看着炭盆里的火烧着,等了好久,就是没等到顺治回来,再下去就该吃午饭了。
李红袖感觉有点不妙,不要顺治真的出宫了?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冲出了养心殿,直往慈宁宫跑去。
紫禁城很大,就算乾清宫和慈宁宫相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