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应着声,转身去请二人。
谷寒和谷京揣着截然不同的心情迈进府中,当初在蜀国时谷寒因为对宋初一存疑,又小小的得罪了她,回来便因她“叛出”秦国,险些被赢驷处死。纵然无论怎么想,这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宋初一似乎都不是刻意针对他,可是他心里莫名的对宋初一畏惧起来。
谷京的高兴全写在脸上,他一向崇拜有智慧的人,而有智慧的人中最崇拜宋初一。因为宋初一虽然精明,但从不端架子,说话也风趣,对于谷京来说,她比那高高在上的圣人要可亲可敬。
三馔O拢坚道,“先生,两位谷壮士到了。”
“进来吧。”宋初一道。
谷京忙抬脚进了屋,还没见到宋初一,便嚷嚷,“先生可算回来了!”
绕过细竹帘,谷京看见了年纪轻轻便已显苍老的宋初一,惊的愣在原地,张着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过来坐。”宋初一笑道。
谷京见她没有焦距的眼睛,更加惊骇,直到谷寒推了他一下,才堪堪反应过来,依言过去跪坐。
“先生,发生了什么变故,您这眼睛怎么了?您这头发怎么了?”谷京问出谷寒也想问的话。
“打仗嘛,受伤在所难免……”
宋初一笑着敷衍一句,话才说了一半,只听“砰”的一声。谷京狠狠一拍几面,霍的站起来,“先生又不需冲锋陷阵!秦国二十万大军连自家军师都护不住!可见都是一帮只能在家玩鸟的怂货!”
“坐坐坐,你嚷嚷什么呀。寍丫快看看,他把我们家几拍折了没有?”宋初一道。
寍丫笑着看了一眼,“没呢。”
谷京坐了下来,“先生忒小气了。”
“你们是来看望我。还是有公事?”宋初一问道。谷寒专门收集情报的,知道她回来一点也不奇怪,这么急赶着上门多半是有事情。
“无事,我就是想先生了。”谷京傻乐,也忘记询问宋初一眼疾的事情了。
谷寒平静近微冷的声音响起,“是来看望先生,也的确有事相求。”
谷京睁大眼睛,“啥事儿?我咋不晓得?”
谷寒心道你除了傻乐还能知道什么!遂也不理会他,向宋初一道,“寒想请先生允我二人戴罪立功。”
宋初一沉默须臾。道,“你们是直属君上管辖,君上到了能松手的时候自然会松手。”
谷寒恳切道。“先生,君上日理万机,处置我等不过是小事,被搁置忘了也极有可能,所以想求先生向君上提一句。”
谷寒不虽隶属君主直接驱使却不是贴身护卫。并不了解赢驷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以他多年收集情报养成的敏锐观察力,能猜到赢驷并非忘记了他们,而是等着宋初一回来处置。如果宋初一刻意刁难,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哈哈!”宋初一略略一想也就明白了谷寒的心思,不禁朝谷京调笑他。“谷京啊,你们家这位大哥才是真正小气!”
谷京一头雾水,压根没听明白他们说的些什么。但他一贯听不明白的事情多了,也就从不刨根问题,立刻就顺着宋初一的话道,对谷寒谆谆劝道,“先生说的有道理。大丈夫心胸要开阔。”
谷寒强忍着揍他的冲动,咬牙道。“先生教诲的是。”
气结归气结,但谷寒明白宋初一话里的意思,她不会揪着区区小事不放故意给他下绊子。
谷寒不禁想,是不是自己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宋初一根本就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她从始至终只说了一些告诫的话,她的计谋是为了秦国,他作为侍卫头领,理所应当做这个替罪羊。似乎,宋初一并没有刻意报复过。
这么想着,谷寒心里有些羞愧。
“对了,谷京,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宋初一道。
谷京有些不悦的道,“先生说的什么话!先生有事就只管吩咐谷京,什么请不请的,怪见外。”
谷寒额头上青筋直跳,这个傻货,恐怕把他自己是为谁效命都忘的一干二净c在宋初一不是别国大臣!
“我身边有个孩子,资质不错,日前我已经赏他随我宋氏,叫宋坚,想让你指点他学些基处夫。”宋初一知道练武肯定是越早越好,她在没有给坚寻好合适的师父之前,谷京是个不错的选择。
“先生既有吩咐,包在谷京身上,管保给您教出个以一敌百的!”谷京把胸脯拍的嘭嘭作响。
他们所学都是不传之秘,谷寒听闻宋初一只是请谷京教一些基处夫,便没有说什么。
“先生上回让大哥拿给师父看的机关图,师父只一眼就震惊了,直问是谁画的,还说要来拜访先生呢。”谷京之所以如此信服宋初一,有一大半是因为这个原因。
宋初一喝了口茶,缓缓道,“事情露陷,你就把我抖出去了?”
谷京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不是我抖的,是大哥抖的,师父揍了我好几顿我都没说。”
谷寒知道这话问的是自己,本还想着怎么圆过去,结果还没张嘴就被谷京给卖了,心中暗骂: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
谷寒只好道,“长辈询问,谷寒不敢隐瞒。”
谷寒也算是个忠肝义胆的,但所忠之人不同罢了,宋初一不怪他,“我原拿出那副图的时候,就料到这个结果,倒是不敢请墨家宗师亲自来访,待我身体好些,自会前去拜会。”
宋初一如此通情达理,又尊重长者,谷寒在对她的畏惧之中又多了几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