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婉玲细细想来,觉得自己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可是既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比起平常那些女子,她还是有她的优势在的。先试着以情感人,同时警告玉成秀,解除了他的杀意;然后步步为营,逐渐取得他的宠爱;再联合玉成秀的世子玉珂,除去碍事的冯氏,自己做侯夫人……
她打好算盘,略一思索,把随着她一起跑到玉氏墓园的贴身丫鬟莲心叫了过来,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莲心按照她的吩咐,在清远侯那里表演了一番之后,回来把经过全说给了牛婉玲听。
听完她的叙述,牛婉玲也有些踌躇,正在思忖,外面传来小丫鬟的声音:“姑娘,侯爷让给您送宵夜!”
牛婉玲大喜,马上给莲心使了个眼色。
莲心笑了笑,走过去开门。
玉珂出了墓园,带着玉箫和众侍卫骑马连夜离去。
到了城门,少不得验了进出城门的金牌,颇为花费了一番工夫。
他到得家中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
夜间大姐儿醒了,哭了几声,孟苹一下子就醒了,起身抱起了大姐儿。
陪侍的白菜听见声音,忙披上了衣服过来照顾。
她帮着世子夫人为大姐儿换了尿布,包好襁褓,把大姐儿递给世子夫人开始喂奶。
大姐儿在吃奶的时候,孟苹看了白菜一眼,发现她似乎瘦了一点,精神也不太好,又想起最近一段时间来白菜常常发呆精神不振,忙问道:“白菜,最近怎么了?”
白菜强笑了一下:“没什么!”
说完,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劳世子夫人过问了。”
孟苹觉得这话听着很不顺,她想了想道:“咱们原本是一样的人,我有今日不过是因为玉珂。玉珂若是前程锦绣,我自然跟着他享福。可是官场形式多变,战场风云难测,玉珂若是不好了,我自然跟着他吃苦。若能一生平安,这才算真幸福,一时的富贵荣华又算什么! 你将来找个好男人嫁了,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岂不是比什么都强!”
她早就为自己身边这些人譬如白菜、青椒、麦粒和谷穗做过打算的,索性现在说出来,让白菜待自己和大姐儿更加尽心!
孟苹先把大姐儿调换了一下方向,让她吸另一个mī_mī,然后开口道:“玉珂把积蓄全都交到了我手里,我手里也不缺银子头面绫罗绸缎,我早为你们几个人做了打算,将来不论谁出嫁,我都先拿出一千两银子压箱,其它的嫁妆另算。还有你们的契书,若是愿意的话,将来都发还给你们!”
白菜闻言,心中感激,可是想起对自己冷淡异常的玉箫,心里依旧伤心。
她这些日子,看见孟苹花团锦簇步步高升,从通房丫头变成了姨娘,再被扶正成了世子夫人,心里不是不羡慕的,也有些小妒忌,觉得原本出身相同年龄接近,而如今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变成了天壤之别。
孟苹被世子千宠百爱千依百顺,而玉箫从来不搭理自己,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她越想越伤心,再加上明珠郡主送了麦粒和谷穗过来,这俩人虽然相貌并不出众,可是细心周全勤谨耐劳,别人皆比不上,就连她和青椒,也被比了下去。
所有这些积在一起,令素来豁达的白菜心情抑郁,竟被孟苹看了出来。
孟苹看着白菜强颜欢笑的样子,如何不懂?她心里也不好受,只好安慰道:“待我出了月子,亲自问问玉箫,让他给个准话,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若是不行了,你也好另寻对象,别在他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饶是白菜心里酸涩,也不禁扑哧笑了:“玉箫生得那么好,怎么会是歪脖子树了……”
孟苹脸上带着笑,心中却有些忧虑。
白菜说得对,玉箫生得好,又有本事,岂是容易动心的人?
就连玉珂对自己,孟苹也老是觉得玉珂实在是低就了,她就想不通玉珂喜欢自己什么。
白菜陪着孟苹聊了一会儿,得了孟苹答应探问玉箫的承诺,心中的郁闷终于散了一点,开始有说有笑起来,指着已经熟睡的大姐儿对孟苹道:“主子,大姐儿除了眼睛像您,倒是像世子更多一点呢!”
自从孟苹扶正之后,她们这些近身侍候的人得称呼孟苹为“世子夫人”以区别于先前的侯夫人冯氏,可是私下里这样称呼,未免过于麻烦了,因此她和青椒大部分时候都是称呼孟苹为“主子”,既简便又贴合实际——她们本是玉珂给孟苹的丫头,契书什么的都在孟苹那里呢!
大姐儿已经吃饱了,睁着眼睛吧嗒着口水,很乖巧的样子。
她虽然不哭不闹,可是孟苹舍不得把她放一边去依旧抱在怀里。听了白菜的话,她就这烛光细细端详大姐儿的相貌。
大姐儿如今长开了,相貌已经初现雏形,一双眼睛黑多白少,如同白水银中养了一丸黑水银,确实像玉珂,可是那眼尾上挑的形状却又像她,长大后怕又是一双丹凤眼。
她看着女儿,想起了在南安侯府见过的南安王赵梓。
那可是她的生父,是她在这个世间见到的最漂亮的男子,将来她若是有了男孩子,隔代遗传像外公,那该多好啊!
孟苹用手指轻轻地描画着熟睡的大姐儿的鼻子嘴巴,眼若有憾道:“大姐儿除了眼睛的形状像我,其它都太像她爹了,尤其是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