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苹身材娇小,白菜力气却又甚大,因而她能够轻而易举地用公主抱抱着孟苹。
她双臂分别托着孟苹的后背和腿弯,正好避过了孟苹受刑的部位。
孟苹虽然觉得被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这样抱着,姿势实在是太别扭了,可是她方才为了留给好印象,在玉珂的父亲面前拼命坚持,现在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闭上了眼睛装作昏迷,以挽回面子。
玉箫迎上来看了一眼,发现孟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晕了过去,心里一凛,知道世子这回不会善了。
他是随着世子上过战场的人,知道世子看似高贵冷静的面具下究竟有多残忍。
他看着白菜:“要不要用担架抬着?”
白菜脸上闪过一丝隐忧:“孟姑娘受的是杖刑。”
她的言下之意是孟苹受刑的部位不适用担架来抬,她这样抱着是最好的。
玉箫点了点头,脚步愈发沉重了。
李妈妈虽然不敢多说了,但是依旧坚持着跟着去,想着要巩固冯夫人的胜利成果,将来好向她讨赏。
到了青竹院,白菜抱着孟苹正要回正院,李妈妈拦住了她,一脸的假笑:“太夫人说了,要她和那些丫鬟们住在一起!”
白菜正要发怒,一旁的玉箫却出声道:“白菜,你带着孟姑娘去东北角小偏院最东边那个屋子吧,你们的行李我让人去收拾!”
白菜最听他的话,闻言也不多想,抱着就过去了。
李妈妈带着韩婆子和另一个婆子得意洋洋跟在后面。
玉箫站在东北角小偏院门外白杨树下,先叫了两个丫鬟过来,交代了一番。
两个丫鬟离开了,他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李妈妈等人的身影,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白杨树上挂着一个灯笼,灯笼惨白的光照在他俊秀的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阴郁。
玉箫知道怎么做能让世子更生气。
世子越生气,那么世子的报复就会来的越猛烈,以后世子就会用更好的方式保护孟姑娘。
白菜抱着孟苹进了东北角的小偏院,直接往东走去。两个外院丫鬟因为管事玉箫的交代,小跑跑了过来,打先上前打开了最东边的屋子的门。她俩一个进去点起了烛台简单收拾,一个候在门外帮白菜。
李妈妈也跟了进去。
韩婆子也想进去,无奈房间太小,已经挤了好几个人了,她只好站在门外探头往里看。
这个房间是真的小,单独的一个居室,从外能够看到里。最里面摆着一张木床,连帐子也没有,简单地铺着薄褥子,床头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和枕头。
先进来的丫鬟简单扫了两下床,把枕头摆好,被窝抻好,一边帮着白菜安置孟苹,一边道:“这房间是如朱她们进来的时候一起收拾的,被褥枕头虽然寒薄,也都是新的,先将就将就吧!”
一向粗心的白菜这时候变得细心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把孟苹侧着身放在了床上,然后轻轻一推,孟苹就变成了趴在床上的状态。
她又拉上被子,盖住了孟苹。
孟苹睁开眼睛,看着正在一旁帮忙的两个陌生丫鬟,强笑了一下:“两位姐姐,谢谢啦!”
穿红衣的丫鬟笑了笑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她指着另一个穿紫衣的丫鬟道:“她叫土豆,我叫豆角,是青竹院的老人儿啦!”
白菜有心掀开被子看看孟苹的伤势,就对豆角和土豆道:“麻烦你们对玉箫说一下吧,孟姑娘怕是得请个大夫。”
豆角忙道:“玉管事已经让人去请卿和堂请医女去了!”
白菜刚想说为何不请侯府里的医女,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道:“豆角,还得请你们帮个忙!”
她不放心孟苹自己在这里,就拜托土豆和豆角去预备开水杯勺等物。
叽叽喳喳的豆角和沉默的土豆都出去了,屋子里恢复了寂静。
孟苹只觉得屁股上大腿上依旧是疼,疼得她恨不得自己真的晕过去,也省得零零碎碎地受罪。
她觉得浑身冷飕飕的,难受极了,只好闭上眼睛,希望能够睡着,好逃避这疼痛。
白菜却有经验,道:“苹果,你现在还不能睡!我得看看你的伤口!”
她起身关上屋门。
孟苹刚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就觉得自己的裙子似乎被掀开了,忙睁开了眼睛。她发现白菜正在脱自己的裤子,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忙阻止道:“等医女来了再说吧!”
白菜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腿抬高了一点,把她的裤子褪了下来:“我先看看!”
她拿着烛台,凑近看着孟苹屁股上和大腿上的伤势。
正在这时,屋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阵凉风卷了进来,差点吹灭了蜡烛。
屁股大腿晾在外面的孟苹打了个哆嗦。
白菜皱眉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世子,手一下子逗了一下。
孟苹正趴在那里,忽然觉得屁股上被滴了一滴火辣滚烫的东西,烫得她不由“哎呦”了一声。
白菜顾不得向世子请安了,忙放下烛台凑过去看。
玉珂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他一把推开白菜,自己凑了上去。
孟苹被打得红肿的屁股上滴上了一滴烛油,已经呈现半凝固状态了。
玉珂看着孟苹的伤处,紧握拳头,半晌方对白菜说道:“你先出去吧!”
这时候豆角和土豆端着杯盘碗勺和暖壶推门走了进来,她们一进来,看到床边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