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团不依:“就快结束了,妈妈。”
“马上就去。”余可优说得温柔,口气却是不容商量。
肉团嘟起小嘴关掉电视,洗了手到厨房拿了三双筷子出来,出门看到李亚芬,小脸一怔,又回去拿了一双,把四双筷子放到桌上,才端端正正地坐上自己的位置。
“灏灏真懂事。”李亚芬夸他。
肉团似是害羞了,低下头看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嘟囔着:“外婆,妈妈说好孩子要为大人分担家务,灏灏是好孩子......”
说着眼光扫向余可优,她对肉团笑了笑。
“你还挺有当妈的样子。”李亚芬对着余可优打趣道。
余可优哼哼笑:“我本来就是他妈妈。”一看李亚芬笑而不语的表情,又觉得羞涩,进厨房叫苏翌庭快出来吃饭。
吃过饭,苏翌庭去洗碗,余可优擦过桌子和李亚芬说了会儿话,然后把肉团带进浴室给他洗澡。
苏翌庭洗好碗出来,沙发上只坐着李亚芬一人,她看见苏翌庭,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电视里的海绵宝宝笑得令人捧腹,可李亚芬用淡到几乎忽略不计的笑容望着苏翌庭,气氛与这个笑容一般带给苏翌庭丝丝压抑。
“小优又成熟了很多。”
“她一直在成长。”苏翌庭亦是淡笑,面对李亚芬,她总是少了一份自然。
“身边喜欢她的人应该不会少。”
苏翌庭点头:“是不少。”
可是那些人余可优看不到,还是说被她忽视了?
“我们的约定应该还算数吧?”李亚芬的眼睛多了些期待,她对上苏翌庭眸子,等着她的回答。
“当然。”
苏翌庭的回答一如当年那般坚定,李亚芬宽下心,沉默半响才道:“其实我有想过,优优选择的是你,应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幸而遇到的是苏翌庭,能毫无保留地对待她,甚至为她许下一个对自己毫无益处可言的约定。
“我也很庆幸我遇到的人是她。”苏翌庭回答完,勾起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弯了弯嘴角。
李亚芬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过分,当初与苏翌庭定下那个约定,本就是对她极不公平的事,她将自己的全部压在了余可优身上,可也会因为这个约定一时间化为乌有。
余可优还小,她还有着近十年的时间去选择未来究竟要走哪条路,可是苏翌庭不同,她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又在一条路上跌倒过一次,她实在受不起在另一条路上的失败。
若某天真有这个结果,对于苏翌庭来说过于残忍,可李亚芬作为一个母亲也自然不甘愿把余可优的整个未来都交给她,只得把一切都交给时间来验证。
李亚芬来b市只有两天的时间,她走之前劝余可优回家看看,余国光前几天还问她毕业了打算去哪里工作,有点想帮余可优找学校入职的意思。
难得提到她,还想着帮她找工作,余可优明白是她爸不想再和自己怄气了。
闹过再大的矛盾,也是自己的亲爸。
李亚芬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苏翌庭送走李亚芬,转身对余可优说:“且行且珍惜,切勿来不及。”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种感觉,苏翌庭深有体会。
余可优默默记下她的话,并没有立即给出回应,带肉团去小区的花园玩了一圈回来,搂住在书房安排课表的苏翌庭。
“今年过年我们一起回家吧,带上灏灏,让他认识下外公。”
苏翌庭合上电脑,浅笑不语,似是思索着余可优的话。
“我爸爸很喜欢孩子,他看见灏灏一定会很高兴的,而且我觉得我和爸爸三年没见了,他肯定也会想我,见到我应该不会骂得很凶。”拉住苏翌庭的手,揉在手心,“你陪我回去好吗?老婆大人。”
苏翌庭轻轻点头,说了个好字,她们已经三年没和家人团聚,都快忘记团圆饭是什么味道了。
是该回去了。
“余老师再见。”
刚给学生上完课的余可优急匆匆地往楼下跑,再过半小时商场就该关门了。今天发了工资,她看着银行卡的数字超过了那对戒指的标签差点激动得掉下眼泪。
虽然这钱是苏翌庭发给她的,可也是她的劳动所得。苏翌庭给她买衣服买汽车,但她死活不让苏翌庭买钻戒,还借口说是自己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东西。
事实上,在余可优看来戒指恰恰是意义最深刻的东西,所以她必须用自己的能力买钻戒然后亲手套到苏翌庭的手上。
更何况戒指能象征已婚的身份,余可优可以不用过分担心有太多自不量力的男人来追求苏翌庭了。
惦记了这么久,终于圆了夙愿。余可优掂了掂手里的小盒,把几乎归零的银行卡塞回钱包。开车回家的路上,苏翌庭来了电话,余可优知道她是来问自己怎么还没有到家,没去接加快了速度往家开。
一到家,心急如焚的苏翌庭正要开口责问余可优下班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居然还不接她的电话。一转眼,余可优举着个盒子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柔情似水的眸子里透露着坚定。
她望着苏翌庭,张张嘴又皱起眉,该死,一激动就跪下了,根本没想好要说什么。
苏翌庭静静地望着她,眉眼慢慢弯起,余可优的窘迫似乎让她的心情跟着明媚了起来。
看见她浮起的笑,余可优又是一阵心慌,梗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