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风只是问问,自然不会违逆他的恩师,而且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所以在惊讶了一下之后,便也点头应是校园全能高手。
黄药师吩咐完了弟子,便携着妻子离开,冯衡素来除了黄药师和岛上其他人都不甚亲密,所以只是微微点头,便错身离开了。
等到两人进了屋里,曲灵风方才缓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这么怕你师父?’
莫言看了看黄药师,转头看向曲灵风,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是明晃晃的戏谑。
曲灵风一下子红了脸,他也不知道这哑七的眼睛怎么能那么传神,明白了他的意思,曲灵风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师父,师父待我们这些弟子都是极好的,我自是敬他爱他,只是那师娘。”
曲灵风带着莫言往回走,和他解释,“去年师父外出补给,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师娘,什么准备都没有,当时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却说这冯氏阿蘅,本是隔海中原一个高官的千金。
闺阁小姐,多少都是看过那些才子佳人的戏文,冯蘅也是,本就倾慕才高八斗的书生学子,又因着自己从小就有的过目不忘的本事,更是看不上学识稍低的人。
去年七月,冯蘅本是去寺院上香,然而走山路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群匪徒,随行的家丁护卫不敌,纷纷惨死与强盗刀下,本以为自己也将殒命,没想到天降‘大侠’,救她于水火。冯蘅原本不喜欢那些粗人武夫,可黄药师仙人般的气质形容,还是让她微微低头,红了脸颊。
却说那时黄药师并没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想法,他也从不是英雄,只是听说浙江近日里流窜来一个大盗,不光屠村拦路,更让人愤怒的是,他杀人无数,刀下就从没有一个活口。而桃花岛上如今只有三个哑仆,哑四哑五联合起来出海逃跑,他生气之下,一人射了一枚附骨针,活活让他们疼死了。
无法,只得顺便再寻些哑仆,正听说这人的恶名,便去捉人了,所以阴差阳错的救了冯蘅,本也是凑巧,只不过冯蘅本就长相清丽柔美,虽不会武功,却是带着种别样的气质。遂杀了那本想带回岛中的哑仆,护送那貌美小姐回府。
只没想到,这一路走来愈发觉得冯蘅天资聪颖,话有投机,想起自己快三十了还没有娶妻,又看了看面含桃李的冯蘅,便起了心思。
冯蘅自是愿意,她本喜文人,要是别的武人她自是看不上他,然而那黄药师不仅武功高强,文采更是fēng_liú绝代,这让冯蘅情愫暗生,觉得这俊朗清癯的男子就是自己的良人。
一月后,两人速速完婚,不理会坚决反对甚至要和自己脱离亲子关系的父母,与黄药师一起回了桃花岛。
药师自是喜欢的,可那岛上的弟子、仆人都是些粗鄙的武夫,让她不喜,不过有个那般高雅的夫君,别的也不是不能忍受,平日里琴瑟和鸣,过的也很是幸福。
只这黄药师本是性情冷淡之人,是以他们水□融的时候并不多,所以直到昨日,冯蘅才被查出有孕。
也许有了孩子到底不同,黄药师竟一返平日的淡然潇洒,有些孩子气了起来。
这才带着冯蘅去桃花林里散步,回来时便遇见了曲灵风,吩咐完了明日的出岛补给事宜,才回了他们的家。
却说这曲灵风正与莫言解释,看见身边哑七好笑的眼神,倒是有了些不好意思,“也不是怕了,只是还不熟悉,我来这岛上七年了,除了师姐,还从没见过别的女子,一下子冒出个师娘来,总得适应些时候吧。”
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莫言收回目光,觉得这个曲灵风实在不像是个武林高手,竟像是那些谈诗作赋的大家公子,有些娇气,不过因着他心性纯良,倒是并不惹人讨厌。
行了大约一刻,曲灵风便把莫言送回了住处,想起明天要出岛,便对莫言说:“明日我要和师父出岛,这几天师父都不会使用变阵,你只要记住这一条路就可以了,但若是真的迷了路不用担心,到时候吹哨就行,师兄师弟们也是会去找你的。”
这几天?难道以后还会有变阵?!
用眼神询问,曲灵风答道:“自然会有变阵,不然你以为桃花岛上为何有进无出,若是师父愿意,连我们这些在岛上七八年的徒弟,都不可能出的去。”
想到什么,他扭过头严肃的对莫言告诫,“千万不要妄想着逃出去,记得以前有两个哑仆,想要出海逃跑,被师父用附骨针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才死不瞑目。附骨针你第一天不是尝过那滋味吗,若是痛上一天,好人都会疯了。”
咽下惊诧,莫言点点头,若有所思,怪不得黄药师不怕这岛上的哑仆作乱逃跑,却原来他们既是不能、又是不敢。
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莫言却是有些好奇那附骨针,因为他没了之前的记忆,自然对附骨针没什么概念,不过听曲灵风这般形容,是绝对不想亲身感受的。
曲灵风和他说了个大概,让他明日早些起来,便离开了。
送走曲灵风,莫言一回身,就见迎面走出一清瘦中年,大约四十左右,穿着哑仆的粗布灰衫。
侧退半步避开,想着以后就是同事了,莫言好脾气的点头问好,那人抬眼瞥了莫言一眼,这时莫言才看清这人的样貌。眼前的中年长相偏阴柔,眼角有些细细的纹路,但那眼睛却是极为漂亮,只眼波流转,便能为其增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