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接连失利,众人也不稀奇,反正自从莫如意进了林家,林家就再也不是他林渊一人独大了。
林渊不服气,可也没招儿,眼睛一转哼笑着附到莫如意的耳边,低声道:“你也就跟我能耐,回到房里让你媳妇治得服帖。”
莫如意回他一句,“我乐意。”成功地堵住了他接下来的无数垃圾话。
林渊气得瞪眼,林老太太倒乐得不行,直说这些人没人治得了他,这回总算让他尝尝滋味。末了老太太又道:“你跟着入宫也好,上次没有赏灯就走了,皇后想和你说说话也没来得及。”
入宫一事就此说定,散席后白瑞宁便回了采薇园,莫如意也跟着一起回来。
现在时间尚早,平常这个时间他不是在书房就是出去了,鲜少有这么早回房的时候。白瑞宁微带讶异地问:“今天不用做事么?”
莫如意笑着反问:“我做什么?”
白瑞宁摇摇头,莫如意只给她看过一块牌子,而那牌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她并不知道,但应该是个密差。
“你不猜猜?”莫如意自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随便坐在桌边翻看。
“嗯……”对那牌子白瑞宁倒是有些猜测的,“是不是督捕司的令牌?”是不是为了安抚他,所以皇帝把督捕司重新交给他?
莫如意笑眯眯地摇头,“不对。”
今天心情明显不错嘛……白瑞宁心里嘀咕着,却怎么也想不出曾让他那么高兴的牌子到底有什么用途。
见她拧着眉头犯愁,莫如意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些,也不催她,托着腮,神情愉悦地看那小册子。
白瑞宁也不猜了,到他身边去。“在看什么?”这小册子从刑部到林家,他几乎是每日都不离手。
莫如意瞄着她,眼睛晶亮晶亮的,“想看?”
白瑞宁有点犹豫地点了下头,马上又道:“如果是不方便让我知道的机密我也不用看的。”
话音未落,她已被拉到一个坚实的怀抱中去。
莫如意圈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册子从头翻起。
冯袭案、朱张谋反案、密藏反书案、刺驾案、天牢投毒案、查封宁国寺……巴常大小的册子,薄薄十几页,瞬间已翻过大半。每一页上都勾勒着人名与事件、处置方式等,开始几页最为详细,越到后面越为简洁。到了宁国寺一案,便只剩了人名。
“这些人……”他点着那些名字上划了线的,“都是处决了的。”
白瑞宁发现,前几页的人名几乎全数勾去,宁国寺则只勾去了几个。
“那些和尚只是名气太盛。吓唬吓唬就行了。”他耐心地解释,又翻到朱张反案那页,点着最角落里的一个人名,“这个朱子鱼是主犯最小的儿子,当时只有三岁,被奶娘趁乱偷了出去。后来奶娘找到了,朱子鱼却不知所踪,奶娘只说了他被人收留。就断气了。”
白瑞宁不太敢想奶娘是如何断气的,显然,能偷出孩子的奶娘绝不会主动交待孩子的去向。
“难道……是颜清的……”白瑞宁突地想到颜清家正是因为照看一个孩子而获罪,并满门抄斩。
莫如意翻了一页,在反案背页上。果然记着颜家主要的人物,最后面一个没有勾去的。就是颜清。
听他说起这些,白瑞宁仍会打冷战,可他的怀抱又是那样的温暖坚定,替她隔去所有寒战。
无意识地翻动书页,莫如意笑吟吟地看,直到翻过宁国寺一案,他才将手覆上书页,“这件事不要看,我怕你害怕,更怕你为难。”
白瑞宁蓦地心中一软。
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说出“怕”这个字。
不过那页到底写了什么?白瑞宁不解之时,他已翻过那页,后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陌生的事件,人名也没有一个勾去的。
“这些都是正在进行的……”白瑞宁突地脸色煞白,“刚刚那页,是不是……是不是我家的……”
“当然不是。”莫如意陡然失笑,“查了你家,岂不是要连你我也查进去?自己把自己送进大牢,我不是疯了么?”
白瑞宁想了想,倒也是,莫如意问过的案子,鲜少是只问个人,大多都是一锅端的。
不过她又有点不服气,“说得就像我家真有问题似的,我爹老老实实做人,就连之前你把他关进大牢,最后不也放了他回来?”
怎么会有查不出问题的人?不过提起这事,莫如意有点没底气,不敢讨论太深,册子一合,道:“明天入宫,有些事想交待给你。”
这话题也转移得太生硬了……不过白瑞宁还是相当配合,认认真真地听。
“这几日太子频频与我接触,该是想拉拢我,明日入宫,若见到了太子妃,小心与她应对,她很擅谋略,近年太子的主意,有大半是她出的。”
这么一说,白瑞宁立时紧张起来,“怎么小心应对?是不是什么都不能说?”
莫如意握着她的手,下颔垫在她的肩头,“防范意识不要太重,不要让人觉得你在防着她。只记住一点,说话之前先想一想,不管她说什么,就算她说我大逆不道要将我当场拿下,你也不要插话、不要抢话,须知言多必失,尤其是冲动之下说的话。”
机智应对什么的……白瑞宁简直愁死了,她宁可去面对夏芷娟永不休止的唠叨,也不愿意去想什么“机智”。
半天没等到回应,莫如意偏头看了看她,突地失笑,“干什么这么苦大仇深的?”
白瑞宁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