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带着破空的呼啸甩下,白瑞宁吓得手上一松,松了马腿,可那鞭子却是再避不过游戏与综漫的旅程!
但最终,那鞭子也没抽到白瑞宁身上。
看着挡在眼前的身影,白瑞宁极惊又极愕,“凌……公子?”
挡在她身前的,正是不久前才与她辞别的凌子皓,他以身相护,那鞭子正抽在他的肩头,几许血色即时漫上了他的青衫。
“你是谁?”莫如意丝毫不介意打错了人,盯着凌子皓,目光阴晴难测泣血山河。
凌子皓无视肩头伤处,拱手道:“在下凌子皓,与白姑娘有过数面之缘,大人只是一时不快罢了,何必为难一个姑娘家?”
莫如意的脸色便又沉了两分,居高临下地睨着白瑞宁,“你朋友?”
白瑞宁一时间不知如何做答,以莫如意这样难以捉摸的性格,不论哪种回答都有可能让他翻脸。
白瑞宁这一迟疑,莫如意扬了扬眉,“不认得?那他就是与那些反贼是一路的了?”
白瑞宁心里一惊,马上道:“不是!我认得他,他是我的朋友!”说完,又见莫如意眼中划过明显的厌恶之色,心中惊惧更甚。
凌子皓倒十分镇定,与白瑞宁道:“白姑娘放心,在下相信莫大人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说罢又朝呆立一旁的白瑞静道:“四姑娘,麻烦你扶白姑娘起来吧。”
白瑞静如梦初醒,连忙过来扶起白瑞宁。
此时有禁卫来报,“禀大人,顾姑娘已救出,仍有曹勃等小股余贼逃出城外。”
“废物。”莫如意冷声吐出二字,再扫白瑞宁等人一眼。没什么耐心地拨了马头,“顾姑娘在哪里?”
那禁卫对莫如意的评价一句也不敢反驳,又即刻使人去将顾月皎带了过来。
顾月皎面色苍白脚下虚浮,颈间数道血痕极为刺目,她虽极力保持镇静。却怎么看都是惊魂未定。摇摇欲坠随时倒下的模样。
“你怎么样?”莫如意在马上问了一句,想了想。又翻身下马,马鞭随手丢给禁卫,走到顾月皎身旁。“我送你回去。”
此时的顾月皎再无心力反对莫如意的提议。她极为维持着自己的仪态,紧抿着发颤的唇角,轻轻地点了点头。
莫如意也十分体贴,朝人吩咐道:“找辆车来。”
话音刚落。便见顾月皎的身子一晃,人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莫如意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一步。避过了顾月皎,而后才觉得不妥似地蹙了蹙眉,却也再没上前,任属下扶着昏迷过去的顾月皎。
待马车寻来,禁卫将顾月皎送上马车,莫如意这才回身上马,朝身后禁卫淡然道:“脱逃贼子能抓便抓,不能抓,便杀。”
说完不经意地扭头瞥了一眼,见那边低声说话的白瑞宁三人并没有留神他,面色登时一冷,甩鞭便跟着载着顾月皎的马车扬长而去。
白瑞宁与白瑞静可谓劫后重生,白瑞宁紧握着白瑞静的手,两人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更不知该做什么,最后还是在凌子皓的带领下才离开了那条满布血腥的街道,白瑞静眼含泪珠地向凌子皓连连道谢,又问:“凌公子为何在这里?”
“我……”凌子皓略有些窘意,低声道:“我是……见你们被禁卫包围而行,有些不放心,便跟了来,不想遇到这等凶险,只恨我能力有限,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得潜在一旁。”
白瑞静急道:“你就不怕被禁卫当作逆贼抓起来么?”
凌子皓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我担心……什么都忘了。”他说着看向白瑞宁,却见她呆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心里不由有些失望,但还是振奋精神道:“你们在此稍候,我去找辆车来送你们回府。”
白瑞静点点头,又关切地道:“你……凌公子肩上的伤不要紧吧?”
凌子皓偏头看了看,轻轻一笑,“无妨。”又嘱咐二人不要乱走,这才去寻马车。
白瑞静目送凌子皓消失在街尾处,这才轻声唤了白瑞宁一声,“长姐在想什么?”
白瑞宁摇了摇头,目光不离刚刚离开的街道,那里尚余一队禁卫,在处理那善后。
“别看了。”白瑞静有点急,“你到底是怎么看待凌公子的?他为你受了伤,你怎么一句道谢也不说?”
白瑞宁看看她,虽然有点怔忡,眼睛里却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迷茫,“你觉得我应该如何谢他?”
白瑞静一时语塞。
白瑞宁低下头,“他的确尽心尽力地在帮我们,我很感谢他,可也因此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在我想明白之前,我不想他误会什么。”
“我看凌公子也并没有挟恩要胁的想法。”白瑞静不太同意她的想法,“你这样,岂不要寒了他的心?”
白瑞宁道:“那也比,先给了他希望再让他寒心更好。”
白瑞静皱了皱眉,“什么希望?难道一句道谢他就会误解你非他不嫁不成?他就算对你有意,也不会将身段放得那样低吧!”说到最后,竟有些激动了。
白瑞宁却仍是摇头。
凌子皓舍身相救,为她挡下不仅仅是莫如意的鞭子,还要随时承受莫如意的怒气,更别提他潜入对峙之地,已可以说是完全不顾自身安危了,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白瑞宁还怀疑凌子皓的诚意就真是瞎了眼睛。
可也正因如此,正因她明白了凌子皓可以为她不顾一切的心思,她才更不能对他有任何回应。
本来,说一句谢有什么难?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