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

就听袁瑶回道:“昨天她还不这样的,不知今儿她怎么就成这样的。”

“哼。”霍榷重重的一声冷哼传来,清风再也站不住了,掩面哭着往自己房里跑去,扑倒在床上,一拳一拳地捶打在被褥上,闷闷地嚎着,“飞花你这贱人,我绝饶不了你……”

而上房里,霍榷很无奈地刮了下袁瑶的鼻梁,“你呀,要是不想要她,随便寻个错打发了就是,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

有他为她撑腰的感觉真好,袁瑶摇摇头,靠上他肩头,道:“不成,那样太太以后还会再送来的。”

霍榷亲了下她的额,“那随你,别累着自己就成。”

而在正院,就那么巧的霍夫人正问起清风她们四个丫头的事儿。

山嬷嬷回道:“榷二奶奶是贤惠的,昨日里奴婢就见清风给开了脸,要不是清风她娘挨了打,清风要回去瞧她娘,昨夜二奶奶就安排她伺候二爷了。”

说起清风的娘,霍夫人又想起今儿早上来搬弄是非的飞花她娘,哼了一声道:“这童富贵家的越发轻狂了,竟然敢撺掇起主子来了,这样的也留不得了。”

山嬷嬷迟疑了下,“可侯爷看重童富贵,他为人又谨慎得很,想拿他的错可不容易。”

霍夫人也是知道的,叹了口气,“那就夺了童富贵家的差事,永不复用。”

“是。”山嬷嬷应下。

霍夫人吃了口茶,又问道:“那枫红院里的两个又怎样了?”

山嬷嬷严谨的脸上透出一丝为难,她是跟在霍夫人身边的老人了,见她这般霍夫人自然就明白,摆摆手,“罢了,那在外书房的揽月又如何了?”

“她倒是个勤快的,”山嬷嬷顿了好一会,“就是往三爷那里跑得勤了些。”

“什么?”霍夫人砰地把茶碗摔在炕桌上,“她竟敢有这心思。你去把她老子娘给我带来。”

等霍夫人那边发落完揽月,袁瑶和霍榷已睡下了。

听着耳边霍榷平缓轻柔的呼吸声,袁瑶无论如何都不敢睡,一动不动地躺在霍榷怀中,唯恐把他搅醒。

遗诏……

袁瑶满脑子都是这两字。

都说霍荣持遗诏,可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

若是真的,那霍荣便是权利滔天了,就算帝皇的任免他都能干涉,甚至是发动政变。

这样一来那个皇上能容得了霍荣,容得了霍家。

想成这般,袁瑶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

再想起当年袁家被满门抄没之时的情景,那些在东市被腰斩弃尸的人,那些被发配流放的人,那些被贬籍受辱的人……

袁瑶惶恐不已,她不要霍榷经历她曾经经历过的噩梦,她想保护这个男人,那怕她的保护微不足道。

“海棠儿?”霍榷竟然醒过来了,“可是梦魇了?”小声地问道。

袁瑶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因害怕而哭出声来了。

霍榷想起身让青素去倒杯水来,却被袁瑶紧紧揪住了衣襟,不由得拥着她轻声哄道:“别怕,只是梦而已。”

“榷。”袁瑶依旧颤抖不止,可她的唤却让霍榷全身顿了一下,倏然起身俯在袁瑶身上,欣喜道:“海棠儿,再叫一遍?”

袁瑶那里还余有心力去留意其他,伸手环上他的颈项拉近他,一味地唤着,“榷,榷……”

“我在,我在,海棠儿别怕……”

袁瑶一声声地唤着,霍榷一遍遍地应着,不厌其烦,直到她不再惶惶不安,慢慢睡去。

霍榷是知道的,似是少言柔顺的袁瑶,其实傲气、独立、坚强,如今终于能得她全心的依赖,霍榷倍感幸福与满足。

望着她满头的乌丝洒于枕间,霍榷拾起一缕来,和自己的结成一束,轻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海棠儿,我的妻。”

那夜两人青丝纠缠,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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