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武帝怒染脸面,冷声道:“接着说网游之天下无双。”
霍榷接着道:“袁大为刚正清廉,想来正因知道才遭了此劫难的。”
“霍郎中这番言之过早了吧。”礼部尚书道,“按所说,到此还无可证明袁胤的清白,反而让质疑他明知库银被改梁换柱了也不作为的用心,且若他真是冤枉的,那为何当年畏罪自缢于牢中?”
“袁大并非不作为,也并非死于自缢,而是他杀。”霍榷一语出口,震惊所有。
“有何证据?”祯武帝问道。
霍榷最后才拿出霍荣给他文书记录,“这是当年曾给袁大验尸的仵作留下的记录,可证明袁大之死。”
祯武帝接过那份被明显被烧过一角的文书记录,上头有刑部的印章、仵作的手印,绝不能作假的校园全能高手。
霍榷又道:“这仵作验完尸后,就被杀了,这文书记录本也要被焚烧了的,可有良心发作又从火里抢了出去,偷偷存着。”
这话里的“有”正是当年负责主审袁父一案的老刑部尚书。
重犯被谋杀于牢中,负责此案的老刑部尚书难逃罪责,为保晚年官声,老刑部尚书一时听从了有心之的劝诱,做下了这等助纣为虐之事,可烧毁证据之时,老刑部尚书又难敌良心的谴责,从火里救出这至关重要的文书。
这些,并非是霍荣告诉霍榷的,而是霍榷自己推断的。
而这份文书霍荣当年的确得来不易,袁父一案了结后,老刑部尚书便告老还乡,霍荣借公务之便屡次造访。
吃了几回闭门羹,又帮那老头书挡了几次凶险,软硬兼施之下,霍荣才得了这份残缺的文书记录。
这份记录谁残缺了,可关键文字还是保存了下来,看完祯武帝倏然从龙椅上站起,沉声道:“好个一手遮天的。”慢慢走到霍榷身边,“看来景升已知道,是谁有这通天本事的了。”
霍榷回道:“启禀皇上,事关当年的,户部尚书袁胤袁大,户部右侍郎廖文廖大,银库郎中庞清庞大,档房主事,仵作都死了,其余的都被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了。可回头想想,这里头一桩桩一件件,论理应该和老北靖王多少都有些粘连才是,可似乎都事不关他的。”
“其中一事让臣觉得最匪夷所思。”霍榷微微抬头向祯武帝。
“且说,今儿所言,朕绝不论罪。”祯武帝道。
霍榷叩首谢恩,才道:“案发当日老北靖王奏请辞去三库大臣之职,按理该与右侍郎廖文清点交割清楚后,再交库房钥匙那才是规矩。可臣完全翻找不到当年双方交割的文书档案,但按庞清的供词,那时廖文却已经得了银库的钥匙了。老北靖王和廖文都是办老事的了,不可能会一时就疏忽了这般重要的章程。”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霍榷的声音回荡殿中。
“于是臣就做了一番假设,倘若当日是因要和老北靖王交割钱账才开启的银库,而非庞清所说的为战时清点库银,那便解释得通全部。”霍榷稍顿片刻,“当日,老北靖王、袁大、廖文和庞清,为交割钱账一同入的银库。清点库银之时,袁大得了库使提示起了疑心,要验检那一百万两库银,于有便做贼心虚,伙同他一边困住袁大,一边将那一百万两假库银运出销毁,又让档房主事改了记录。这就是为什么有只看到二十五辆马车只运了两趟的原因。之后那伙再反咬一口,诬告袁大监守自盗,私匿库银,等袁大被收监就牢里行灭口。案子匆匆了结,那再一不做二休,最后再把廖文、庞清等都杀了,死无对证。”
霍榷一路下来,都没说那个幕后之到底是谁,可都听明白了的,“那”正是老北靖王,而老北靖王的同伙正是廖文和庞清。
“这庞清也知自己知道得太多,怕会有不测,便早早安排好自己的家,并偷偷留出一锭当年的假库银。”霍榷双手托一块银锭,“这是臣千辛万苦找到庞清的后,从他们手里得来的。”
祯武帝拿银锭掂量了下,后重重摔地上,“哐当”一声后,就见那银锭被摔成两截,只见除了表面的那层,里头竟然只是砖块。
“至于事后清算,银库总共不见了八千万两,那时袁大已经被那伙控制自顾不暇了,那里还有机会去贪墨藏匿这七千九百万两,所以袁府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一钱库银来,因为根本就不是袁大拿的。”
听完霍榷所说,祯武帝抿了抿嘴,“那说,那余下的七千九百万两又是谁浑水摸了去?”
霍榷回道:“臣不知,但‘那’也许会知。”
祯武帝忽地一甩龙袍衣袖走回御案后,提笔朱批起霍杙的折子,毕,扔地上霍杙的跟前,上头赫然四字——刻薄寡义。
后,祯武帝又命再夺霍杙一级,才道:“传旨,命北靖王即日进京。”
然,无巧不成书,就祯武帝下旨召老北靖王之时,他已病卒于封地。
日后是小北靖王进的京,而他一问三不知,令那七千九百万两库银再度成迷。
众跪安,霍榷被单独留下。
祯武帝直接道:“朕知道心里已有忖度,就直说了吧,那七千九百万两银子,至今到底何处?”
霍榷迟疑了片刻,才道:“臣曾查过档房宗卷账目,那些银锭或元宝或是一千两一锭,又或是五百两一锭的,其余金额稍小的都一概不动,可见他们是想运送方便。”
“嗯。”祯武帝点点头。
“可就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