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为夜叉的,有王夫人撵晴雯,宝玉束手无措的,有凤姐嫁彩云,贾环道去之还来的,诸人诸事,可恨可恼不肖说,贾府男儿有多懦弱无能更是真真切切。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孙如此,父辈岂能是圣人,贾赦的声名,还不如他那儿子呢,口上如何还敢强辩,叹声服软道:“你既这样说,我叫了琏儿回来,不许他媳妇再管事,这样总行了罢。”

“呸!”

邢芸往地上啐了一口,扭着贾赦的耳朵训道,“行你祖宗。外头平头老百姓,家里老母偏心,还要砸锅扔碗闹一场呢。你倒好,老娘偏心,还生怕她偏少了,莫非你是不这里头的种,是外头河滩上捡的,是哪个祸害奴才生的。你说啊,你要是外头捡的,旁人生的,我从此不说一个字。要不是,你明儿就拿笔在脸上写上乌龟王八蛋,到你老娘跟前问她去?问问她嫁的是哪个王八,生了这么个窝囊废的乌龟蛋,问问她心有多偏,要不要请医问药的治一治。”

邢芸恨不能把贾赦剐了,按她原来想的,先在贾府里混上几年,攒点家底,摸清情况,顺手解决掉邢家姐弟的婚嫁问题,就算了了占据邢夫人肉身的债了。

往后自是海阔天空,四海任遨游的好日子……

哪知道书里头,邢夫人几十年都没个儿女,而她穿来还不上一年就怀上了,拖着个孩子,她怎么去修仙成道,怎么去寻宝觅藏?

况且邢芸若是修道不成,纵有空间,她也不能让空间解决孩子的人生大事啊。

退一步,邢芸运气好,修道有成了,可一次入定少则半月多则千百年,孩子怎么办,也跟着修道?

万一孩子不适合修道呢?

邢芸可不想一睁眼,孩子就没了,她不疯了才怪。

至于不要孩子?

邢芸压根就没考虑,她心再狠,也不可能弄掉自己身上的肉,况且在这世上,也只这孩子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为了这孩子,邢芸纵大闹天宫也在所不惜,更不论旁的了。

邢芸用眼剜了剜贾赦,贾赦若不是她肚里孩子的亲生父亲,她……不过也无所谓,这府里府外,她有的是法子治出个清平来,要是一直清平不下来,谁让她不清平,她就让谁下辈子也别想太平!

贾赦着实没了法子,被邢芸眼刀一剜,身上的肉好似也被谁剜了去,偏他又是个贱皮子,听见邢芸骂他乌龟王八,是外头捡来的野种,也不敢做声,只说道:“那你说怎样?”

邢芸牙痒痒的厉害,贾赦这没出息的熊样,怎么看怎么该抽,伸手又往贾赦身上狠锤了几下,方才松开手,慢慢道:“罢了,你不敢逆你那老娘,我也不为难你,谁让你是个笑话呢。只不过,从今儿往后,我说一,你最好别给我行二,否则,我不管你是老爷还是老王八,打杀了再说。”

贾赦听见邢芸松了口风,心头如何不喜,只是胸口痛的厉害,不能低头表白,口说道:“这自然,自然……”

说着,便呲着嘴欲下床,这贾赦真是个寻死的蠢货,也不抬眼看看邢芸眉色,这火气起来了,哪是无风便能熄了,还没等他脚沾地,邢芸一个大耳巴子又扇了过来,大骂道:“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赶着投胎啊,作死的窝囊废。我问你,你老娘你管不住,这外头的奴才,你总能辖制住罢。这府里的银库,是哪些人管事,外头的铺子田地,哪间是哪个管着,哪处是谁看着,那什么管家太太的虚名儿我可以不要,不过这府里的产业,外头的进项,少了一分我都不依。老娘嫁的是袭爵承业的老爷,不是空架子窝囊废,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要见不着账本地契,或是什么有一半没一半,我不打你,也不骂你,只往刑部借一套刑具来,从头到尾试上一遍,出尽气了便罢。”

却说邢芸既吩咐了,贾赦如何敢不照办,竟是打从出生以来,从没这么认真办过事,所以说贾赦是个贱骨头,好言好语不肯听,非要皮肉受苦,才知道厉害。

只是贾赦不清查还好,一清查下去,鼻子都快气歪了,他也不是真蠢才,清查之前,心里也有底子,知道这荣国府里外没几个奴才是干净的,不过这办事沾带些油水,也不算什么,当官的尚没几个指着俸禄过活的,何况这些奴才。

只是贾赦再有底子,也没想到好好的产业没落几个进项不说,偶尔还得贴补些出去,他宅虽宅,可折腾古董,斗茶弄茶,哪样不出门?

虽说他出了门也是个冤大头,可再冤大头,市面上也不至于翻上几十倍的价来蒙他,况且奸猾刁钻的商人终究是少许,这时候人们买卖多半还是做的口碑,毕竟交通不便,一个字号都是几代传下来的声誉,往往看的比命还贵重。

但这荣国府里,一文钱的鸡蛋,凭空翻了几十倍,有时候甚至是上百倍,这哪是沾油水,简直是在那大刀剐肉啊,荣国府就是一座银山也教人剐空了去。

这还罢,不过是刁奴贪贿,打卖着处置了便罢,可再怎么没进项,这府里的不至于亏空到要卖产业罢,虽说没了的产业都不大起眼,但再不起眼,那也是银子,哪处卖了不值当个三千五千的。

贾赦怒发冲冠,娶个老婆,原以为是兔子,结果过了七八年,才发现这兔子居然会吃人。

袭了爵,以为自己可以从此高卧,不理凡事了,结果奴才都是凡人,只爱铜臭味,瞧他不理事,都快把府里搬空了。

他怎么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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