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皇上今日从围场归来带了位姑娘回来。”
围场和姑娘?很明显是小燕子来了!
“姑娘?”皇后冷笑了声,没想到皇上去打个猎,都能带个人回来,看来这路边的野花就是好采!
“娘娘,奴婢打听了下,听说那姑娘刚刚醒了来,跟皇上说了几句话后又晕了。现在外头都传着这位姑娘是遗落在民间的格格!”
那拉氏的凤眼里闪过一丝惊奇,嗤笑出声,冷冷地开口:“这是不是格格还不一定呢!”
站在一旁的容四基打了个寒颤,皇后娘娘的深宫怨妇的形象在这一刻展露无遗。这几日来,容四基的脑里也不断地出现容嬷嬷过往的记忆,他是晓得皇后那拉氏在过去并不是这样子的,也算是比较贤淑善良。
但是善良贤淑不能当饭吃,无论是后宅还是后宫之中,越是善良的人她的处境就越危险。而又善良又是站在高处的人,就可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毕竟爬到高位和保住高位,没有点手段是不可能的,而这种人指的就是孝贤和慧贤。
容四基心里头轻笑了声,乾隆活了一辈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几个贤妃,都曾害过他的皇子。
自打几年前,那拉氏生的十三阿哥去世后,皇后就越发的耐不住性子,善妒和使计成了家常便饭。
那拉氏见容四基有些出神唤了句:“容嬷嬷的身子莫非还有些不适?”
容四基回过神来,笑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老奴的身子已大好了,老奴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皇后微笑:“容嬷嬷,本宫瞧着库房里头的百年人参对你的应该有些帮助,回头你拿回去,好好补补身子。”
容四基忙行了个礼:“奴婢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瞅着容四基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把周围的宫女都叫退了,道:“昨日,王太医同本宫说过了,有人给嬷嬷下了毒。”
这语气是那么地自然,那么地淡然,让容四基有一瞬间又想到了王太医的话,下毒下多了要习惯,这是种多么超脱的精神。
容四基深吸一口气,学着容嬷嬷的模样,跪下大喊:“皇后娘娘,您可得为老奴做主啊!老奴还想着能多伺候娘娘几年。”
皇后见容嬷嬷如此,一时也有些伤感,拉起容四基,忙慰声道:“容嬷嬷,莫担心!只是这事远不是眼前看到的这般简单,本宫就这么出手,难免会打草惊蛇,容嬷嬷,你应该懂本宫的意思。”
懂什么?容四基觉得皇后这话很是抬举自己,但是身为皇后的好基友,这种话,应该是一点就通的,于是,他立马心虚地回道:“老奴懂,懂…”
“那么咱们就静观其变,本宫会派人好好盯着她,你无需担心。”
“娘娘说得极是。”
容四基这才明白皇后是怀疑小翠身后有人。但皇后为何不直接派人审小翠问出背后主使呢?思及此处,容四基觉得有些奇怪。
他后来又想到皇后是怕小翠衷心护主,宁死也不愿供出主子。这样的情况,在后宫之中,也不是没有。
想到这,容四基就释怀了。
皇后没有再提小燕子的事情。容四基本来觉得皇后听到刚才宫女的来禀,会忍不住去延禧宫里闹上一番,可谁知皇后却忍下了。
皇后坐在炕上,抿了口茶,望了望窗外朱唇轻启:“这会永璂也该下学了。”
清朝的阿哥们六岁就要上书房念书了,从早上寅时念到午时才下学。这还不够,接下来他们还得上节‘体育课’,也就是骑射课,忙得连泡妞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容四基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皇十二子爱新觉罗永璂是个宝,领着他一路上行来,永璂的小嘴就没停过。永璂身子骨弱,一路上是坐着辇来的。
永璂已有九岁,长得有些瘦弱,脸色苍白,但是五官精致,有点像皇后那拉氏,鼻子挺翘,一双凤眸分外精神。
永璂扭头对容四基道:“我听说嬷嬷前些日子身子不爽,现在可好了些?”
容四基跟在一旁急急地走着,走几步还要拐几个弯,这把老骨头被折腾得有些受不了了。
“老奴多谢十二阿哥关心,老奴这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
永璂又奶声奶气地道:“近日天凉,嬷嬷可得多贴些衣物才好。”
容四基怔了怔,随后笑道:“十二阿哥说的极是。”
容四基没想到这永璂还真有几分意思,这么小的年纪就会说这些了。他自个身子也弱,也不知道多穿些,既然还对他嘱咐起这些话来了。看来平日里这些客套的话语,这小娃没少瞧见,现在都学得有模有样了。
永璂又道:“容嬷嬷,我今日想吃你做的绿豆糕。”
容四基擦了擦了额角的细汗:“老奴等会就去做。”可是这绿豆糕该怎么做?
“容嬷嬷,我听说皇阿玛又带了位姐姐回来。”说这话时,永璂眨了眨眼,问道:“容嬷嬷,可知是怎么回事?”
容四基虽没人告诉,但也电视剧里看过,道:“老奴也是刚听说是五阿哥在围场打猎时一箭射伤的姑娘。”
“那怎么住在延禧宫,不住皇额娘的坤宁宫呢?”
容四基一时被问住了,这不是很明显吗?令妃比皇后得宠,皇帝一开始想到的就是延禧宫的令妃。
但这样的理由明显会让永璂失落,容四基只好化身成二逼青年,一脸正经地回道:“兴许是延禧宫离皇上的养心殿近。”
“可是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