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在后宫里头一直算不上得宠,但在过去,乾隆也时常有来看她。但自打她生病后,次数就少得可怜。纯妃也不奢求自己这病弱身子能伺候乾隆,只想着乾隆要是来她这坐上一会也是好的。就算是看着,也满足了。可是……永璋的离去,让她的心一点点地跌进深渊。当她日盼夜盼的乾隆出现在她跟前时,她视若无睹,两目空洞地望向前方。

乾隆见纯妃好似并未瞧见他,就故意咳嗽了几声,可谁想纯妃却突然嗤笑出声,那声音是那么地绝望,那么地刺耳。乾隆从未见过这样的纯妃。

“纯妃,是打算再也不理朕了吗?”

纯妃努力放亮了声音,但始终带着一丝沙哑,“臣妾不敢!”

乾隆听得出这话中的不对,纯妃在怪他。有时候,他自己也很为难,他是永璋的皇阿玛,又是一国之君,同时,还是后宫这么多女人的丈夫。与生而来,他肩上的担子就比常人重上几分。付出的越多,他也想得到越多。父慈子孝的场景,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的儿子一个个地如此。他看着这一幕幕,身心俱疲。永璋的事情,他已做出退让,但最后他仍没躲过一死。他觉得是老天在责罚自己,让自己的儿子一个个离自己而去。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纯妃说完这句后,就没再开口说话,乾隆在床前来回走了几步后,终于被这阴沉沉的气氛给击退了。

纯妃因为永璋的离去,病得一发不可收拾,没过几日就发了高烧,嘴里头不停地喊着救命。在她的梦里,永璋和永瑢一同落水了,身旁的宫女太监,连影子都未瞧见。她不会游水,但看着在水里头挣扎的孩子,仍然跳了下去。她紧紧地抱住了永瑢,最后看着永璋一点点,慢慢地下沉,那双乌黑的眸子里透着绝望的寒光,纯妃觉得永璋是在怪她不救他……

身旁的宫女都不知道为何纯妃会喊出救命一词,她们匆匆忙忙地去请太医。等太医到时,乾隆和皇后也到了。

太医委婉地禀报乾隆和皇后,说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纯妃的病本就是不治之症,任是华佗在世也无回天乏术。这病拖拖拉拉地熬过了好几个年头,最后还是得离去。

纯妃跟永璋一样,离去时,一句话都没留下。乾隆得知此事时,心中五味杂陈,到死,纯妃也没原谅他。乾隆并未怪罪纯妃那日的失礼,也许是出于愧疚,又或许是念及纯妃为自己养儿育女,乾隆就封了她皇贵妃之位。

这事传入到魏氏耳中,就成了讽刺。

“没想到皇上待一个死人,都要比我好上许多。”她的语气中透着凄凉。

腊梅忙道:“常在,皇上迟早会回心转意的。”

“回心转意?”魏氏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冷哼一声,“他都两个月没来看过我了,还谈什么回心转意。”

许久后,又有一个宫女悄悄溜进了魏氏的住处,魏氏见来人神色匆忙,但听她禀明来意后,不禁喜上眉梢,对身后的腊梅道了句:“还不把小库房的金镯子拿出来赏慧珠。”

这慧珠正是颖妃的宫女,也就是那日,被魏氏塞纸条之人。魏氏曾对她不抱希望,没想到今日来,她却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便是,颖妃怀孕了,但又流了。

颖妃怀上才一个多月,前段时日,她一直按着此事,不让其他人知道,生怕孩子有个闪失。而慧珠则是小心翼翼地给颖妃下药。起先慧珠也怕魏氏给的药药性太强,露了马脚,便打算每日下上一点,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颖妃的身子弱了下来。就这样,颖妃肚子里头的孩子也流掉了。但颖妃还未声张,她怕乾隆责怪她,说她隐瞒怀孕之事,若孩子保得住也还好,若保不住,那她的罪过可不小。于是,颖妃为得此事愁得很。

“听你刚才这么一说,颖妃流了也有七日之久了。这事还没完,慧珠,给颖妃请平安脉的太医是哪位?”

慧珠恭敬地回道:“是严太医。”

“那很好,严太医这人贪财好色,而且还贪生怕死,这回居然帮着颖妃隐瞒此事,估计是得了不少好处。”

慧珠道:“确实,奴婢听说颖妃娘娘曾送了一匣子珠宝给王太医,让他保密此事。”

“那可怪不得。”

“不过,这回颖妃会不会去皇上跟前禀明此事,还真说不准。她若是去跟皇上禀明此事,那势必要王太医出来作证。流产可不是小事,到时候还没查到我这,皇上说不准先处置了他们。这王太医胆小,十有□是不会帮着颖妃,证明她怀孕之事。这颖妃若还有点脑子,就不会去皇上那禀这事了。到时候,本宫看她还能怎么得意。”

腊梅听着这话,觉得魏氏分析得很在理,眼睛亮晶晶地道:“常在说得极是,奴婢佩服。”

而事实上,果然不出魏氏所料,颖妃那一点动静都没。慧珠只禀报说颖妃整日躺在床上,茶饭不思,避而不见皇上。

魏氏听到这事,不免又开心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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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乾隆罚了禁足的庆妃也出来有段时日了。待她又重获自由,出去一瞧时,便看到后宫里头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这段日子里,她一直没闲着,让人联络她的父亲,偷偷地去查小翠的事情。

只是她把信送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收到她阿玛的回音,这让她很是焦急,她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父亲身上了。

坤宁宫里头,庆妃穿了一深紫色的旗袍,上面绣着朵朵荷花,看上去清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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