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说道这里的时候,就仿佛站在了那个老山寨婶子的面前,正红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激愤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这时候那四老也各个站起来一个个大声附和道;“老话说的好,这吃水不忘挖井人,乌鸦反哺羊羔跪乳,你们还刚刚吃上水就要把挖井给你们的闯王一脚踹开,你们的良心还在不在?咱们闯王一来,为了我们山寨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为了我们山寨的存活累晕在那富县城外,可咱们闯王都得到了什么?多吃了一口肉吗?多拿了一寸布吗?多得了一个铜板吗?以军师大才,到官府里去,哪一个官绅不是可得?到一个豪强手下不是锦衣玉食?可他没去,就为了这山寨老小的明天,苦熬着不去,难道他换回来的就是你们这样的狼心狗肺的东西的回报吗?刚刚你们还曾经给闯王立了长生牌位,还要闯王为大家多做好事,但几亩地就让你们背叛了闯王和山寨,没了山寨,没了闯王,那你们还会有什么?那你们就依旧是什么也没有,依旧是个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流民,你们要不就被贪官酷吏逼迫而死,要么就会冻死沟渠,好吧,你们不是不要当兵吗,好吧,那就让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却知道感恩的老家伙拿起刀枪来保卫根据地保卫闯王吧,你们不是不要那士兵的军田吗?那你们就什么都不要吧,现在就收拾东西走,我们照顾你们曾经是老山寨,多给你们粮食,就给你们一年的又如何?马上给我滚出根据地,我们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四位老人就像当初面对着那些要求儿子丈夫退了兵的婆娘媳妇那样,声色俱厉的狮吼着,对着满窑洞的所有大小统领就这样痛心疾首的狮吼着,其中一个老人在嘶吼间还流下了痛心疾首的泪水。还有一个老汉真的气愤不可压抑,顺手抄起身边的一只粗碗奋力的投向了对面的山墙,吕世忙把脖子一缩,那粗碗蓬的一声砸在吕世身后的墙上粉碎。
随着这一声清脆的粗碗破摔的声音,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起来。谁也没去理那狼狈不堪的闯王,而都沉浸在刚刚五老的痛骂中,有几个也有了退兵心思的武长羞愧的低下了头,更有一个百夫长还拿手不断的捶打自己的脑袋,小声的骂着自己糊涂。
突然那个武长大步走出人群,来到还在震惊中的闯王面前扑通跪下,把头深深埋到地上,呜咽着道;“闯王,是我的错,我也有了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想法,我不配在当着这个武长,我现在就交卸了我的职权,但我不会离开黑虎军,现在我就去当个小兵,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闯王给我个报答闯王和根据地的机会,我会为根据地的明天为闯王那个美好明天为了身后父老死战不退。呜呜呜。”
他这一出现,大家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在黑虎星的带领下一起起身对着军师一起拱手道;“愿跟随军师会为山寨的明天为军师那个美好的明天为了身后父老的明天死战不退。”
吕世也是心潮澎湃,见大家神情庄重,也站起身来朝各位兄弟拱手道;“我愿意和众位兄弟一起为了大家的明天死战不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正在大家肃穆的互相凝望,雄心勃勃信心百倍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尖叫声突然想起;“天啊,四哥,你头上流血啦。”
春兰尖叫着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跑了出来,大家一见,可不是,刚才那位老人激愤下砸出的碗在吕世身后的墙上炸开,一个破片好巧不巧的正割开了他的前额,一股不大的鲜血正从伤口里不断流出。
吕世本在兴奋状态也没觉得疼痛,被李兰花这么一叫当时觉得疼痛难忍,不由的哎呦一声,用手捂住伤口呼叫起来,这下可吓坏了那老者,同时也吓坏了众人,大家一起冲过来,都用手去帮忙按伤口,于是那桌子就被大家挤着把吕世紧紧抵在了墙上,于是吕世就带着满脑袋的手奋力大喊;“别挤啦,出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