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下令。”没有原前那种什么时候都要反复征求意见的做法,这虽然已经违背了吕世一直坚持的民主的精神。独自谦纲独断,浑身上下失去了他独有的随和恬淡,而变得霸气外露。
但这次的表现,被赵梓等兄弟眼前一亮,这才是帝王之像,这才是帝王乾刚独断的表现,闯王吕世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能力,最主要的是,有这个威望。
所有的兄弟不由自主的一起深深躬身下去,衷心的一起大声道:“臣等接令。”
吕世没有感到大家称呼的变化,现在,他也没那闲心感受,他的全身心都在过天星的安危上。
“耿奎兄弟,立刻整顿全军,不管队形如何,整顿一队杀上一队,不得有半刻耽搁。”
刚刚进账的耿奎被吕世当场抓住,听明白吩咐,虽然赶到这种添油战术不可取,但是在大统领身陷敌阵的时候,也只能如此,当时施礼尊令之后,毫不怠慢转身出账,指挥已经被惊动,已经自觉集合的枪兵行动。
“大朗。”吕世立刻对急三火四赶来的大朗大声吩咐道:“集合全部守备军骑兵,发动对官军营垒的不惜生死的冲击。”深吸一口气,正色发布了一道他经历里最强硬的军令:“即便死伤惨重,即便战到最后一个你,也一定冲开官军阻击大阵,接应大统领。”
此令,这是吕世掌控全局一来,语气之决绝,他神色之坚定,是没有一次出现的。
大朗二话不说,转身出账,对着身后出帐,对已经整装待发的三千兄弟大喊道:“闯王死令,即便是我们打得全军覆没也要救大统领”再次呐喊道“我的叔叔出事,哥哥兄弟们,跟着我,冲——”
没有人犹豫,没有人胆怯,三千兄弟一起呐喊催马,一时间如龙的人马滚滚而去,身后只剩下慢慢消散的尘土。
“火器营。”
张营长二话不说,上前咬着牙看着闯王。
“长弓兵,虎尊兵,炸药包,我不管你还有什么,我不管你还有多少,一起,全部,不惜代价出击,为即将的枪兵出阵,扫荡所有你面前的敌军营垒。”
“是。”张队长转身就要走。
“慢。”吕世叫住张队长。张队长不回答,双手拱起等待闯王下步安排。
“一但弹药打尽。”吕世双眼盯着张队长,咬牙切齿的道:“你的火器营就是步兵,就算拿牙咬,也要给我咬出一道出击的通道,直到见到大统领安全为止。’
所有的人几乎都深深的吸了口冷气,火器营是闯王的心尖子,眼珠子,更何况,那些士兵,都算是技术兵种,那都是拿钱粮堆出来的家伙,一个火器营的兄弟的培养,就等于十个骑兵,百个枪兵的花费,这时候,闯王竟然下令,火器打光,让他们当步兵,其实,他们连辎重兵都不如,他们上战场,那和送死没有区别。
但这时候,那张队长只是坚定的点头道:“我会用我的血肉之躯为大统领的安全打开一条通路。”然后再不说话,转身大步而去。
“三叔。”吕世歉意的喊道。
三叔也没了原先的倚老卖老,大步上前拱手施礼。“闯王,属下接令。”
“发动所有辎重兵,散发武器,加入战阵。”
三叔肃穆接令,刚要转身,吕世满脸凄然道:“告诉那些叔伯,生死存亡在此一举,我们不得不拼。”
“闯王不要多言,老兄弟们晓得轻重缓急。”然后大步出账。面对号称五十万的官军,这便是生死决战,不得不如此。
吕世回身对身后以陈策为首,一脸肃的赵梓歉然道:“大军倾巢而出,剩下的只有一座空营,诸位保重。”然后神色一黯,但马上昂扬道:“如果我们一战尽没,那百万根据地百姓的福祉安危就拜托各位了。”
说这话,吕世一撩袍襟轰然弯下他曾经发誓只跪天地父母祖宗的膝盖:“拜托。”
在吕世身后,赵兴,吴涛,等等兄弟一起跪倒。
赵梓上前,跪倒还礼,陈策等等紧随其后跪拜下去:“闯王放心,根据地不会亡”
言语不多,但这承诺却是斩钉截铁。
吕世盯着陈策赵梓半天,毅然站起,对着王建张晓大喊道:“集合孩儿军,跟着我破敌。”
破釜沉舟一战,胜负便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