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非常心情,在这次之前,安季晴从未见识过这种重灾难区,刚开始,还是刘夫子主持着,领着她和车仁一步步的进行工作,可以看得出,刘夫子临阵不乱,让安季晴心生敬佩之余,更是怀有希望了,车仁小小年纪,就能坐上太医之位,定有过人之处,而刘夫子,定也是医术不亚,自己也得了白兰真传,她就不信,凭他们三个,还不能尽最快的时日,找出病源,药到病除。
村民的吃食,都是阿依玛细心的一一照顾着的,虽然说,瘟疫随时可能通过近距离接触,而传染,阿依玛从来就不忌这些,总是悉心给高烧不退的病人喂食,可能缘于这个,也可能缘于阿依玛是现在守着在城里的唯一一个姑娘家,三四天的交流,难免的,就打从心里喜欢上了。
阿依玛正把饭烧好,安季晴就钻进了厨房,厨房永远是女人的天地,哪怕是小小的一寸的地方,在阿依玛的收拾下,整然的致,不过,这也仅仅是对某些女人来说而已,就安季晴而言,换作她,不把这小地方,掀翻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唐依姐,你又来试吃了?”阿依玛边打饭,边说,也没有抬头看一眼安季晴,只要听到脚步声,她就猜到是安季晴了,每每在她把饭往段风涯那里送的前半个小时,安季晴就会过来,一一试吃过了,半个时辰后,自己无异况,才让她送过去。
“阿依玛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连吃了几天,我都一点都不腻。”安季晴说得有棱有角,说得好像她在恋食,而不是在试食。
阿依玛放下碗筷,认真的看着安季晴,第一次问起安季晴,“唐依姐,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了,就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就不要问了。”安季晴舔着筷子,一板一眼的说。
阿依玛鼓着腮子,没能忍住,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你对段将军,好像比对自己还上心?”见安季晴不语,她又补充说,“段夫人都没这么注意段将军的一切。”
安季晴睁眼,好一个段夫人,不就是上官清婉了吗,上不上心,外人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路,她拉着阿依玛的手,“阿依玛,凡事,总之不要看表面,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对风涯上心,无非就是,对洛城百姓上心,现在,大家就看着风涯,他不能倒,所以,你懂么?”
“唐依姐,我好像不懂。”
“这没什么好说的,”安季晴撩起阿依玛的发丝,舒眉浅笑,“阿依玛,这几天,我倒是看到你和风离眉来眼去的,这样吧,等瘟疫过了,我向村长要个人情,让你跟风离回去,怎么样?”
阿依玛双脸泛红,嘟起小嘴,嚷嚷,“唐依姐,你别笑我了,段大哥从来对我,就没提过那回事。”
“这事,我看在眼里,风离有没有意,难道我还看不出来,那么明显,只要你点头,就一切好办。”
阿依玛小声的说着,“段大哥愿意,阿依玛当然也愿意。”
安季晴敛眉,她早就看出了段风离意在阿依玛身上,如果他有所顾虑,可能,也只是段家那几个极品夫人,如今,段风仪出嫁了,段风离就成了她们眼中,觊觎段家庞大家业的积极分子,如若娶个女子回去,也不见得,会大家欢喜。
村长气喘吁吁的跑来厨房,气息还未定,就冲着阿依玛,咬语不清的说,“阿依玛,你昨天弄了什么给段将军吃了?”
“怎么了?”阿依玛和安季晴同时的问慕少,你妹喊你回家。
“段将军,他,他,”村长喘了口气,才说,“现在高烧不退,车大人说,说,是,是染上了瘟疫,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不可能的,我,我没有,唐依姐,我,我没有啊。”阿依玛一时慌乱了眼神,挤着安季晴的衣袖,口齿不清。
有没有,安季晴似乎也知道,他们的伙食一向是由阿依玛亲手做的,最重要的是,段风涯的饭菜,她也有吃过,应该是没问题的,“我们去看看风涯。”
安季晴和阿依玛小跑出去,村长又跟在他们身后,疾步跑去段风涯的房里。
段风涯躺在床上,脸色没有很苍白,唇齿间不停哆嗦,时不时发出咳嗽,刘夫子和车仁守在床前,细细的说着什么,上官清婉则站在一旁,挪掖着衣角,见阿依玛她们进来,段风离举手,轻轻的拍着阿依玛的肩,张口想说什么,终归,什么都说不出。
“夫子,风涯怎么样了?”安季晴僻头就这么问过来。
刘夫子一向记得,唐依是叫他刘夫子的,她这么一叫夫子,让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车仁站起来,腾出个位置给安季晴,“唐依姑娘,要不,你自己来看看,我和夫子一致认同,将军的病,是从食物上吃进去的,不像是通过其他渠道传染的。”
“我没有,我一直很小心的,我……”阿依玛急着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清,急得眼泪都挤出来了,也没敢擦。
“事已至此,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了。”段风离终于还是不忍心看着阿依玛这般无辜的流泪。
“不关阿依玛的事。”安季晴想也没想,就吐出这句话,然后,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下,坐下床前,她握着段风涯的手,炽热的可以直接烤伤她的心,段风涯拉开笑脸,白色的笑,白色的齿,还有白色的唇,在这时,显得那么凄怆,“我,咳,咳,没事,我没事。”
“风涯,告诉我,你昨天呼完饭,还吃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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