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南槿与他错身而过,转眼却又被拉住了,卫瑜桓声音凛冽冷沉:“你一定要这样与我说话吗?”
南槿望着近在咫尺的门,想着每一次都是这样,明明只一步便可逃出生天,却总是逃不开。
“我说对不起,是因为看着你在我眼前受到伤害。 阿迎,不要再提起我从前说过的那些混话,我痛,你也会痛。 而从前那些,我知道‘对不起’已经没有用,我会用我剩余的生命弥补,我会给你我的一切,可是阿迎,你逃不开的。” 卫瑜桓站在她一步以外的身后,言语仿佛赌咒发誓一般的坚决。
南槿突然就笑开了,背对着他,声音悦耳动听:“痛苦可以让人警醒,知道不要蠢到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这话,与公子共勉。 不过我自觉如今倒没有什么旧事可以让我痛的了,公子会有吗?”
她说完,回头冲他嫣然一笑,用力挣开他的钳制冲了出去。
卫峥在南槿冲出去后进门来,只看见卫瑜桓闭着眼睛,满脸冷寂,垂在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他一时没敢开口询问,却见卫瑜桓很快睁开眼,眸子里冰霜一片,看着他的眼睛,极快地吩咐:“彻查姜家所有人,从大到小,一个也别漏了,今天就给我回复。”
此时卫瑜桓心口一阵闷痛,其实之前他只能确定阿迎与那姜家的大夫关系匪浅,否则也不会看病都看到人家的后院来,哪知只随口一探,她都没有任何反驳。 难道她果然是嫁到了姜家?那大夫是不是她的夫君?
不是,肯定不是! 他心中即刻推翻这一推想,哪有男人会留下自己的妻子与其他男人单独相处?
还有那个孩子? 阿迎与他们两人单独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那个孩子又是她的谁?
卫瑜桓只觉脑子里乱作一团,让他完全无法继续往下探寻。 而这样的状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上一次,还是在得知阿迎死讯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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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出了门之后遇上迎风,才知道她被荀栗拉到了门外远远地不让进去。 迎风虽心急火燎,却耐不过人家一脸严肃地说让她不要添乱。 直到荀栗又带着人追远了,她才进来,看见南槿时眼泪简直就是pēn_shè而出,让南槿哭笑不得。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后不久,荀栗就亲自登门了。 南槿知道大概还是为了之前那事,便问他:“人抓到了?”
荀栗整个灰头土脸的,颓丧地摇摇头,一脸苦相地看着她道:“让他跑了!”
南槿倒没多大感想,如果抓着人,她倒想踹他两脚,抓不着她也不强求,当下便只想着安慰荀栗两句,哪知小伙子一个单膝跪地,道歉道:“夫人,对不起,不但没抓到人,还吓坏了小公子,都是在下办事不利,请夫人责罚!”
南槿被他的架势唬了一跳,忙拉他起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我现在不过是个普通身份,你却是个副将,你也不想想,我哪经得起你一拜!”
荀栗之前一时脑子乱了些,此时想想确实有些不妥,又摸摸后脑勺,可怜巴巴道:“我哥说让我来给你磕头道歉,回家他还要打断我的腿!”
南槿喷笑,原来是为了这个,于是她问道:“那你哥呢?”
“他正好有事,刚刚回了南郡。”
“那等他回来我请他吃饭,让他放过你,而且就算他是将军也不能随随便便打断咱们副将的腿啊!”南槿笑着安慰他道。
“可是他是我哥......”仍旧是担心到死的表情,让南槿再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荀谦那种性子,到底是怎么教出这副模样的弟弟来的,而且这样还当上了副将,不会是走后门吧?她心里想着等他回来定要好好盘问一番,却因心情大好而无意中忘了计较卫瑜桓白天跟她说过的话。
此时城内的另一个角落,一群满身血腥的人正聚集在一起,中间一人年纪尚轻,剑眉朗目,脸上零星血渍,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他一声不吭地听着身旁一人跟他回报情况,一只手还捂着腰腹处已然染红的纱布。
一直说话的那人将正事说完,却仍是长跪不愿起身。 中间那年轻公子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因他的动作而皱起眉头,问道:“还有何事?”
跪着的那人语声低沉顿挫:“让公子孤身一人,招致危险,是属下的错,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那年轻公子随意勾勾唇,压抑着痛意,道:“起来吧,别再废话,再去找个大夫来!”
一直跪地的人快速抬头看了一眼他的伤处,唰的一声不见踪影。
另一人突然又开口道:“国内已乱,公子还不回去么?”
“等等,再等等!”之前隐忍的声音此刻突然变得毫无温度,屋内再次回复寂静,年轻公子此时垂眸,血迹斑斑的手掌摊开,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女子的耳坠,精致镂空的四翼蝶形纹样,动一动,仿佛真的就要振翅飞去一般。 公子冷肃的表情一软,女子发间的淡淡馨香仿佛又萦绕在了鼻端。
作者有话要说:这这这,这第一面就是挟持人质啊,这要怎么将他洗白白啊哈哈哈~~~~
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