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小机坪,你真是让本大爷一顿好找!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人跑到这种犄角旮旯跟谁玩捉迷藏啊?”大概是为了配合今天的舞会,迹部着一身白色燕尾服,他本就身形挺拔,外貌出众,被剪裁精良的西服一衬,更是如天神下凡般英俊逼人,这只水雀,确是有让任何性向正常的女人为之倾倒,趋之若鹜的资本。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知道我是迹部学长的女伴,也没人敢邀我跳舞,早去一会儿跟晚去一会儿也没差……”
“笨蛋!你不知道两校的学生会长先后跳开场舞是惯例吗?”
“纳、纳尼?!你是说,开…开、开场舞??就是在全场人众目睽睽下,我们俩单、单独表演…那种的!?”
“嗯。因为在德国,所以一会儿是由东道主萨克森的学生会长在我们之前表演…….”
“等、等等!!!ahobe,你早就知道要跳开场舞也不通知我一声?而且一次也没找我练习过!就算是存心想看我笑话也用不着非把脸丢到国外来吧!再说,我这个partner出丑也是给你抹黑……”
“小机坪,你吃错药了?激动什么啊,舞会的主题是探戈诶!”
“对啊,你也知道不是简单好学的华尔兹,而是难度高到想临时抱佛脚都来不及的探戈……”
“临时抱佛脚?”我明明有一肚子气要撒,却被那个水仙一次次打断,而且什么啊,他那个看外星人似的眼神!“你,探戈不是跳得很好么?”
“……”咦?!
“来这之前,真田不是打来电话拜托本大爷多照顾下你的身体状况么?那时候我突然想起,在与美国队双打交手时之所以能跟真田合力完成那招【破灭的探戈】,是因为一次探戈音乐会上的巧遇,而当时你就站在他身边。只不过才初一的小机坪实在太过幼齿,完全没引起我的注意,顺口问了一句,才知道你跟真田弦一郎在神奈川的某间【探戈舞蹈教室】同班两年……”
啊!是了,毕竟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而且当时一心求快也看得粗糙,不过经这么一提醒,我倒也想起来,久美子电脑存档的日记里,的确有说过【舞蹈教室】这茬儿…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么?完全看不出久美子这么个小丫头竟然执著到这地步:每天去和室偷看真田练书法也就罢了,居然还追去舞蹈班!
2年诶,算起来,直到我穿越来之前的半年,她还一直都有在学习探戈,怎么样也说得上是老手了…所以迹部才认为以久美子的经验,没必要特别练习了——也对,谁会想到我根本不是原来那个久美子啦!
“…”糟、糟糕,要坏,这样下去绝对会露陷的,“…那、那个,因、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虽然去上课也是看得多,练得少…诶哆,而且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一整年时间没接触,都忘得差不多了…”
“笨蛋小机坪,你在这种关键场合玩失忆,大爷我可是很难办的~走吧,该上场了!”
“不、不要!我不去!!——啊、啊类?!欸?!放我下来啦!!a-h-o-b-e!!!”耍赖这招对除了我家卷毛阿呆以外的男人显然并不奏效,而明明我拼死地抱住了甲板上一根用途不明的铁管,却轻而易举就被迹部逮小兔一般拎了起来,随手扛在了肩上,任我如何胡乱挣扎,拳打脚踢,他都似乎不痛不痒——由此可见,女人和男人的气力的确是有天壤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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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稍微接触过一点儿国标的人大体都知道,探戈之舞风,基本分为两种型态:一为敏捷轻巧型,二为军事行军型。萨克森学园的生徒会长一组在刚才的表演中选择了采用前者:如猫般优雅,无声无息,行进间如秋风扫落叶,所过之处却风沙千里、落叶四散;定点动作,非比寻常的敏锐而柔韧,缠绵着罗曼蒂克式精神,也少有嘶杀气。
那么无疑,身为日本代表的我们这组,将采取舞风颇具武士道精神的军事行军型迎战:行进间以浑重的大动作来表现,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定点动作宛如炸弹开花,爆发出无比的威力,霸气中带着脓厚的血腥味——恩,【伪基百科】上,是这么说的…不对!现在不是纸上谈兵的时候啊,魂淡!…到底是谁说“把台下的观众当南瓜就好了”这种自欺欺人的鬼方法能克服紧张的?
此时此刻,摆着定点poand by,等待音乐声响起的我,神经紧绷到简直要昏死过去,即使此刻周遭一片昏暗,我仍能再清晰不过地感受到来自白鸟美咲嘲讽的高傲视线,就如同《名侦探柯南》中出镜率最高的那个光头黑紧身衣嫌犯那般,在暗处朝我龇着一口森森的白牙,阴寒至极地猖狂狞笑……
“入江?”完蛋,我已经紧张到幻听了?
小提琴尖锐却不刺耳,抑扬顿挫却内敛干练的奏起了慵懒幽默的旋律,就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知道,这是无数电影中(好吧,老实说,莫瑜我只是因为当年花痴阿尔帕西诺大叔的那部《闻香识女人》才会这么记忆犹新)探戈场景的首选舞曲,《por una cabeza》——阿根廷探戈无冕之王卡洛斯·伽达尔作曲的……
“《一步之遥》” 天哪,真的是黑面神的声音,从…我的蓝牙耳麦中传出来,这么说,因为迹部的突然出现,我刚好像的确忘记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