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那都是学长们的事,与我并没有关系……”果然,自己提出来的比赛,却打着【裁判】的旗号置身事外,还真是符合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而唯恐天下不乱的鬼畜神之子的一贯作风。
“小入江,你再这么推三阻四让学长难堪的话,我可能会忍不住打电话给黑部教练哦?以他的性子,应该当下就会将你遣返不说,你哥哥入江奏多也肯定会遭到连累的……”
“幸村学长,请、请一定让我参加,人家打小就最~喜欢【试胆大会】了!”
之前就说过了,北海道的4月,算是冬末春初,气温虽比起严冬2月有大幅上升,仍是颇有些寒凉的。昨晚我是刚泡完温泉,浑身热气腾腾的;今天则是为了给那个斋藤先生收拾残局忙出了一身汗——导致直到现在,走在夜间的山路上,我才后知后觉身上这件单薄的浴衣有多不挡风。
说来也奇怪,分成那么多组的大家竟然各自都独辟蹊径,眨眼这条小路上就只剩下我和皇帝两个而已。
“啊——啊嚏~”虽然我已经用手捂住嘴,尽己所能很淑女的小声打出这个喷嚏来,却不知为何还是被走在我前方足有5米远处的黑面神听见了。
“太松懈了!没有考虑到温差,只穿这一点衣服就进山了。身体是你自己的,就不要总是让别人来担心。”还是这么爱说教呢,真爹——但别扭的关心还是通过披在我身上这件宽大的运动外套很好地传达了,那上面残留着的体温,暖得让我突然有种想要撒娇的冲动。
“啊哝……”我无意识地伸手,拽住了走起来【其疾如风】的某人的衣角。
于是,他停下来,并没说话,只是带些疑惑地看着我。万籁俱寂的山谷天幕上,一颗星星也没有,唯那一轮残缺的月欲拒还迎地沿着少年黑色的帽沿洒落,勾勒出硬朗又柔和的矛盾线条,那随意站立的挺拔身姿,英气冷峻的眉眼——沉静如水,优雅如豹。我这才注意到总被我腹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十五岁】的真爹,竟也是个能让黑夜熠熠生辉,害我呼吸为之一滞的好男人。
“那个,我原本的眼镜,被狐狸、额,仁王学长拿走了…天黑了,看不清…路,所以,真田学长能不能走慢点儿…稍微,等我一…”只是因为突然察觉到真田的魅力就变得结巴起来,这样没出息的我话没说完,拽着真田衣角的右手就被紧紧握住了。
然后皇帝就别过头,维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牵着我往前走,因为距离变得很近了,所以我清楚地看见他红透的耳根:那么不好意思的话也可以放开我的手啊,我的话,只要衣角就满足了——不过,能看到王者立海网球部最铁腕的真田弦一郎这般腼腆的模样,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再说,我内心也并不是真的希望他松手,当然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不识好歹地戳穿他,只是小跑两步追上他,并肩走着。
大约十分钟后,我们遇到了一个诡异的岔路口。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难得的这儿居然竖了块指示牌,而通常这种本就人迹罕至的山间小径是鲜有路标的。我担心有诈,真田则坚持一定是之前的探险者们好心留下的——结果,当然是听从了真田的判断,因为无论从体力和视力而言,他都占有绝对优势,【强者决定分歧的走向】这点,无可厚非。
结果,这一路的确是异常顺遂,以致于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职场上的尔虞我诈把自己的内心变得太不阳光了,直到——
“!!!呀——啊——!!!”穿着木屐的脚早已打出泡来,一颗并不算大的石块就足以将我绊倒,被崴到踝骨只是一瞬间的疼痛,因为随即失去平衡的身体便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加速下坠,不停的,就好像我掉下的是个万丈深渊。
幸运的是我在紧要关头做出了一个极为明智的决定:果断地松开了真田君的手,这样至少他能在上面找人求救——只是,虽然没有万丈,但根据下落时间很容易判断,我跌进的这坑也是极有深度的。火速在大脑中进行了简单的物理学分析计算后,我开始怀疑落【久美子】的病弱身板能不能熬住落地瞬间的巨大冲击……诶???意料外的软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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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你…没受伤吧?”这、这个人肉垫是真田狂野王爷,小兽为妃!!!!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不是没拖他下来嘛!!!
“只、只是脚腕有崴到一点而已——倒是你真田!怎么会在这里?”糟糕,一激动忘记用敬语了。
“看到你跌进去,就立马跳下来了。”说得还真轻松啊…不过,先掉下来的我不可能比真田后落地是再简单不过的常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家伙故意的,通过人为加速。也就是说,因为怕我受伤才特意抢在前面当垫背的?!
“笨、笨蛋….这个时候,应、应该是我要问你有没有受伤吧?”这是什么?母亲的葬礼上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的我,还以为除了梦中已经完全丧失哭泣能力的我,居然……
“完全没事,只是…你要不要从我身上起来,这个位置,实在…”
虽然这个坑很深,可是正如《银魂》教导我们的:【人一旦长时间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