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的体质毕竟特殊,是没办法等到瓜熟蒂落的。九个多月快十个月的时候,正是红红绿绿的春夏之交,找半仙儿算了个吉日吉时,也就准备剖腹取子了。
手术室和有关人员已然早早备好,主刀医生是威廉姆的师兄,特地从法国请来的——人家专注产科十几年,是业内首屈一指的专家,一把手术刀令各类难产闻风丧胆;哪像威廉姆,把知识都学杂了,最后只能沦落到照顾产夫和伺候月子。
手术前一天的晚饭,白可只吃到了极清淡的食物,仅有一点肉末!之后就什么都不给吃了!白可本来就挺紧张,如此一来更加要唧唧歪歪,馋得觉都睡不好,肚子里面有东西也在蠢蠢欲动!
左饕也担心得睡不着觉,在楼下转来转去、打小弟骂威廉姆。
手术前8小时不可以喝水,手术顺利的话不到1小时,术后8小时不可以喝水…… 左饕不干了,大半夜的质问主刀的麦克:“那不是要渴死?!”
麦克听完翻译:“……”用少有的湛蓝色眼珠翻了个大白眼,诚恳问:“您能关注重点吗?”
左饕认为可可饿了渴了就是重点,遂怒视麦克。
小弟小小弟们赶紧把左饕拉出去,大家围成一圈,凑在一起暗搓搓耳语:“饕哥,你先忍下这口气,等太子妃生完太子,威廉姆和麦克就是咱们砧板上的肉了桀桀桀。”
左饕深以为然。
威廉姆:“…… 我跟你们一起在围圈哪。。。”
左饕和左大明父子联袂,上演了一把今夜(令)无人入睡。
随着太阳一点点露头,大明宫也在沉睡中苏醒了。早晨的大明宫空气清新,小草娇绿欲滴,鲜花朵朵,衅瓜小辣椒小萝卜小豌豆的更是一派欣欣向荣;笑啾啾啾小猪哼哼哼蟹汪汪汪,池塘里肥胖的花鲤鱼也游得欢快…… 一切都跟平常一样,一切似乎又都透着些诡异的不同——光看左饕拉得极长极黑的面瘫脸就知道了。于是所有人类都不由自主地屏气息声,生怕被左饕注意到。
然后很快就到手术的时间了,白可镇定自若,左饕狂躁不安。
麦克:“……”
威廉姆:“师兄参与了在正常男性体内制造胚胎孕育组织的研究课题。如果实验成功了,你愿意作为接受改造的第一人吗?”
“……”,左饕:“滚。”
要先在其他房间换好衣服,再推进无菌手术室。
白可躺在移动床上,温和而安抚地对左饕笑了笑。左饕一副心如刀绞的表情。
威廉姆和方老太太分别拍了拍左饕的肩膀,笑道:“放心吧。”
参与手术的几人推起床准备进手术室…… 推…… 再推…… 床纹丝不动,甚至往后移了移。
威廉姆:“……”
方老太太怒道:“左饕,你给我松手!”
左饕紧紧抓着栏杆,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几个人用力竟都扯不过他一个。
两边开始拔河,于是白可本来就苍白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左饕看也不看他们,只深深地盯着白可,如同一头即将被夺走幼崽的的母狮!(哎?!)
“……”,白可无力道:“我喊一二三,你们一起松手;不然我会飞出去。”
左大明看实在闹得不像,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弟扑上去稳住病床,对峙的双方也就撒开了手。
“叽!”白可惊叫,“好痛!他在动!”
…… 尼玛都开始阵痛了。
几个医生狠狠瞪了左饕一眼,硬是把白可推进产房。
左饕被几个小弟拽着,死命蹬腿,撕心裂肺:“可可—— 可可——”
小弟otz:“…… 饕哥你被言情咆哮帝附身了吗饕哥?”
左饕打人的时候一小时会过得飞快,永远意犹未尽;然而白可生孩子这一小时,他却感觉比一年还要漫长。
想到他连头发丝儿都舍不得伤害一分一毫的心肝宝贝,就要被几条杂鱼挥舞着雪亮的手术刀割开怀了宝宝的薄薄的肚皮…… 他就痛并快乐着。。
左饕不错眼地盯着怀表,见它一桢桢地磨蹭到了预定的时间,果然,下一秒,产房里就传出了极嘹亮的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左饕傻笑了一下,几乎想冲进去;连故作镇定地左大明也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响亮的嫩声嫩气的哭声一直持续着,像在倾诉自己的委屈。左大明双手捋过乌黑锃亮的大背头,“好c!这大嗓门儿!”
见左饕露出不解的目光,许清心解释,“据说哭声越大,孩子越健康!”
左饕高兴地点头,看着产房,满眼期待。
…… 然后,哭声没完没了,震耳欲聋,“嗷嗷嗷—— 哇哇哇—— 咔咔咔——”
左大明、左饕、许清心 :“……”
小弟:“…… 内什么,果然是将门虎子!”
孩子出生了,里面竟没人想起去通知一声外面苦苦等待又没有存在感的四个,光顾着忙活白可父子。
白可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早已做了各种方案,缝合时候依然很是费了麦克和威廉姆一番力气。
方老太太见了孩子乐得合不拢嘴,捧到白可眼前,“看看,多漂亮的男孩儿!”手术采用半身麻醉,白可的意识是清楚的,有感觉、没痛觉。
白可:“…… 这、是、什、么?”
把老太太气坏了,一跺脚扭身就走,给孩子洗澡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到了一个小时,产房还不见有开门的趋势。
左饕开始狂躁了,又不敢去敲门怕把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