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儿错愕地睁大了眼。
他家?!
他家不是在c市的浅水湾么?
可儿愣了愣,难道是指他以前的家?他以前也是住这个城市的?希赫和她是一个城市出来的?
玉姐说过自己和希赫母子是邻居,这是他的故居?
他以前就住在这里?
可儿跟在希赫走进小木门,里边是一栋旧楼,希赫砰地砸向墙,一盏昏黄的灯照着楼道,楼梯都呈现出一种破旧,一些垃圾掉得到处都是。
气味不可恭维,有着被年代腐蚀的年代久远味道。
希赫大步往楼上走去,可儿紧跟在他身后上楼,他怎么会带她来他的老家?
楼道的转角,一对小情侣正贴着门口热吻,身上还穿着校服,吻得面红耳赤的,一只手还去推门……
可儿看着希赫走到他们面前,高大的身影一下子让两个热吻中的小情侣显得渺小无比,“滚出去!这是我家!”
“这家的人不是早死了吗?”两个小情侣对视一眼。
“你家才死了!滚!”
希赫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小情侣吓得慌忙逃走。
可儿走上前,只见门上贴着倒福字,纸张已经变黄,因年代而退了色……可儿伸手推了推门,门一推就开……
看来那对小情侣经常跑过来幽会。
不知道为什么,可儿觉得气氛很沉重,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压抑。
她和希赫讨论两个人的事,希赫却把她带到他住过的老家来……
这里就是希赫和他妈妈住过的地方,他妈妈也是……在这里的顶楼跳下去结束生命的?
……
希赫伸手进去摸到墙上的灯打开,径自走了进去。
地上是那种做工粗糙的水泥地,没有铺地砖,进门的鞋柜上放着几双式样陈旧的女鞋,还有几双以前学校最爱发给学生穿的帆布鞋和运动鞋,应该是希赫以前穿的。
墙上挂着六年前的挂历……
里边不是很脏乱,倒是像有人收拾过的样子,否则鞋柜上不会只沾了一些灰尘……
希赫应该一直有让人收拾屋子吧?
这是一套格局很小的房子,一眼就可以看到是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没有更多,小得有些寒碜……
但里边收拾得井井有条,连碎花的沙发和掉色的椅子都是九年前才会有的老旧式样……
一切都充斥着年代久远的味道,夹带着一些刚刚那对小情侣擦的刺鼻香水味道……
“砰——”
希赫站在她面前,猛地整个人摔在地上。
“希赫——”
可儿惊吓到了,连忙蹲到地上把希赫扶起来,伸手探向他的脸,越发滚烫,他在发高烧还开车从c市跑到这边……
“希赫,希赫,你醒醒,你别吓我!”可儿拍打他的脸,掌心接触到的全是他灼人的温度。
这一回,希赫没再被她喊醒,头倒在她的肩上,眼闭得紧紧的,呼吸都带着灼热。
得马上找医生才行。
可儿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希赫从地上扛起来,希赫是个精瘦的男人,但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子摆在那,让她吃力地差点跟着他一起摔下去。
可儿咬紧牙关将希赫扛到沙发上,她的力气根本不够她将他扶到房~间里。
可儿扶着希赫在沙发上躺下来,可儿这才发现这张沙发根本不够装他,只能让他的长腿蜷着。
可儿走到浴室里,打开里边的柜子里,找出一条似乎没用过的毛巾,绞了凉水,将毛巾叠好放到希赫的额头上。
这屋里应该也没常药了。
可儿想着就往外走,希赫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亦可儿……”
可儿呆了下,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向他。
希赫还在沉睡着,唇紧紧抿着,像是从没说过话一样。
但她听到了……
听到了他像梦呓一般的声音。
可儿的眼眶酸涩得厉害,就他这样,要她怎么相信他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
可儿跑出门,摸索着明中路走出去找到一家私人医院,请医生出诊,付了高额的医药费。
医生跟她进来的时候显然一脸的震惊,“小姐,你确定你要我出诊的病人住在这里?!”
刷卡刷得那么爽快,病人居然住在这种破旧的危楼?!
“对,麻烦你走快点。”可儿看着医生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楼梯就有说不出的焦急,他的样子像是走快一点楼梯就会垮下来一样……
……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医生皱了皱眉,开始输液的准备工具。
可儿走进唯一的卧室里,将床~上的被褥通通卷起丢到一旁,也不知道那些小情侣会在这床~上干什么。
可儿走到衣柜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看起来干净的被褥铺到床~上。
估计都有一段日子没晒过阳光,被子闻起来的味道怪怪的,但总比刚刚的好一些,至少看起来是干干净净的。
“麻烦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去吊输液。”
可儿收拾好后同医生说道,在医生的帮助下,两人才勉强扛动希赫躺到床~上。
可儿伸手替他脱下鞋,又发现这床也小得很,长度还不够装他,他的脚都露在外面……
那他以前都是怎么睡的?
而且他的身子一躺下去,床基本上没空位了……
可儿把被子给他盖好,看着医生给他插针吊输液,针扎进手背时希赫闭着眼皱了皱眉,薄唇微张,又呢喃出一句,“亦可儿……”
他的嗓音,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