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场盛会。
门铃忽然响起来,可儿从躺椅上站起来,拍了拍冷掉的脸颊,走向前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三个保镖。
可儿看着他们,其中一个保镖朝她颌首,“亦小姐,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希父。
可儿不假思索地要将门关上,手按在门上关到一半,可儿的动作停住了,沉思两秒道,“等我洗漱一下。”
“好的,亦小姐,我们在门口等你。”
……
可儿走进浴室用冷水朝自己的脸上泼去,让一夜没有休息的脑子清醒一些。
可儿换上一条长裙,系上一条米色的披风跟随保镖们离开。
这一回见面,保镖们将她领到了花园,园丁老人最喜欢的花园,应该说是希父最喜欢的花园。
这还是清晨,太阳的温度很凉。
希父穿着白色的唐装站在花园里,极有耐心地给花剪枝,一个保镖站在他的身后替他拿着拐杖。
周围保镖们四主,直到今天,可儿才发觉出不对劲,这些保镖看似站得离花园很远,但却以花园形成一个包围圈,没有希父的允许,一只蚊子都进不来。
她之前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三个保镖将可儿带进花园里,清晨的花园里露水很多,可儿的裙角沾到露水。
“老爷,亦小姐到了。”
“嗯。”
希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连头也没抬一下,继续微弯着腰给花剪枝。
可儿站在原地注视着他那双苍老的手,他是每次见到她都会替她戴一朵花的园丁老人,也是把希赫关押起来的希父。
打断自己长子的手臂,逼死二儿子的女友,现在又在逼迫希赫……一个为人父的老人家怎么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
可儿站了很久,希父把剪下的花枝丢掉,缓缓抬起来,眉目间聚敛着严厉,冷笑一声,“怎么,连问安都不会了?”
可儿冷冷地看着他,毫无畏惧之色,“我给谁问安?是老爷,还是老园丁?”
“有区别吗?”希父拿着剪子站在花丛中慢条斯理地问道。
“有,对我来说,区别很大。”可儿淡默地说道,“一个我恨之入骨,一个……我很尊敬他。”
可儿说到最后有些迟疑,眸微垂。
“你现在知道我是谁,还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不怕死吗?”希父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手拿着剪子负到身后。
可儿沉默了下便道,“您是个□□者,您想杀我还不容易?我说不说这种话都一样。”
反正,决策者是他希父,别人的命比蝼蚁还轻贱。
……
“□□者?”希父对这个词似乎很感兴趣,轻笑了一声,与昨天对希赫的疾言厉色完全不同,
可儿紧抿着唇,神色淡默地看着他。
蓦地,一个仆人走过来,手上托着托盘,一把花剪搁在上面,“亦小姐。”
可儿正莫名,希父苍劲有力的声音已经传来,“不是要跟我学种花么?我今天教你怎么剪掉没用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