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开了头便再也收不住,一次、两次、三次,送货、洗钱、藏毒、行贿……某一段时间,云琛迷上了研究《刑法》,对照书本不停算自己如果被捕法院会如何量刑?当算出的刑期越来越长,并且第一次和死缓无期挂上钩的时候,他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那伙人像一个贪婪无比黑洞,不把他、不把云氏、不把他的全家全部拖下去、全部吞噬毁灭是不会罢休的。他得提前了结它。
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熟悉而淡淡的香气,他没有回头。
她开始咬他的耳垂,一下重一下轻。
他轻轻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别胡闹。”
她很不满意他这样对待小狗般的态度,于是重重咬了一口。云琛无奈,只有转过来把她抱坐在腿上,“怎么了,老婆?”
方纪认真看了他好长时间,问:“云琛,你怎么了?”
他以前也常常烦躁,可眉宇间从没像现在这么阴霾过。
云琛笑了笑,“没事,还不是那些老问题,资金收不回来,欠账的太多了。”
方纪叹了口气,抱住他,“老公,你辛苦啦。”
云琛摸摸她的头发,“让你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靠在他胸前半天没吱声。
“方纪?”
她抬起头,板着脸问:“云琛,你是不是想把我和小东打发走?”
“说什么呢?”
“你那个表舅公从来没听你说过?干嘛让我们大老远跑到新加坡给他过寿?还让我带着小东先走,你和阿越后去,莫名其妙!”
“阿越不是参加那个国际夏令营还没回来吗?而且公司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过几天我处理好了就过去。”云琛端正了脸色认真地说:“方纪,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这个表舅公是我父母死后唯一帮过我的亲戚,所以他过八十大寿咱们一定要过去。他就只有一个儿子还没孙子,早就唠叨着想见见小东,我想让你带着小东先过去住几天,让老人开心开心,你们也好在新加坡多玩玩。”
方纪看着他,“真的?”
他低头吻住她,“真的。”
***
他在她身上起伏着,身.体慢慢敏感酥麻起来,可方纪觉得不对劲,他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做过了,除了怀孕和例假,他们从来没有隔过这么长时间,可现在她感觉他不是很投入也不是很急切。
方纪用力推起埋首在她胸前的云琛,看着他的眼睛问:“云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她明亮含水的眼睛像一面镜子,照得他无法面对一阵发狂,他把她翻过来狠狠道:“是有事,我就想这么干你!”
这忽然间的激狂让她有几分莫名的心慌,不由挣扎起来,想回过头看着他。他把她按下去跪趴在床上,肩头钢筋铁骨般的箝制让她根本无法挣脱动弹。
生子之后,她丰腴不少,圆润饱满的胸部以异常美丽的弧线垂下,顶端小小花蕾被埋在洁白的被单中。女人身后的视野实在是太过淫.靡,摇摆挣扎的臀像一朵妖娆浓艳的花,所有的秘密盛放开来尽收眼底。他的感官被彻底点燃,喘息着野兽般地冲撞进去。
她在近乎疯狂的冲击下弓起紧绷,体内燃起一股奇异、兴奋、而又羞耻的冲动,让她想抵御更想迎合……事实上她只能无奈地被动地接受,无助地承受一波接着一波愈来愈强烈的快.感冲击。他越来越快、越来越深、越来越近……就是这儿,就是这儿,她身体里的某处,温暖如映着春风的归乡,宛若置身颠覆的幻境,他的桃源、他的魔障!
她已经抵御不住了,放声地呻.吟起来,战栗,紧缩,扭曲。低吟着喊他的名字,像哭了一般。他俯下来,手掌从她身下穿过握住胸口绵绵的雪。所有的肌肤触在一起,一起流汗,抚摸,交缠,感受微妙的余韵。
过了许久,都没人说话,只有方纪无声的笑了笑。
“怎么了?”他问。
“我好像患了肌肤饥渴症呢,这几天一直不对劲,现在你这么抱抱我总算舒坦了。”
他也笑起来,在身后用嘴唇摩擦着她的肩膀,“如果……如果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他本想说:如果我去坐牢了你怎么办?
她翻过身轻轻打他的嘴,嗔道:“好端端地说什么不在了?”
他固执地问:“假如呢?假如我真的忽然不在了?”目光中有种不可理喻的执着和热切。
“嗯……”她思考一下笑起来,“那我就替你守寡,一个人好好把小东带大。这样你放心了吧?”
他沉默一会,低头问:“要是犯病了怎么办?肌肤饥渴症?”
方纪恼火了,“你还真当我对谁都饥渴啊?再胡说我真打你啦!”
“真的没问题。”
“真的,我守得住。云琛,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第二个男人。”
“真的?”他哑声问。
方纪真火了,“你今天是不是得了‘真的’病?!能不能换个……”
后面的话被堵住了。
温存的吻,小心翼翼的甜蜜。一室缱绻和旖旎。
所有的美好,所有真心的、痴心的、当初的许诺,谁曾想到会有变卦的一天?
***
魏森对着镜子认真地练习打领带,试了几遍都不得法。
旁边的瘦子道:“大哥,你穿这身还真他妈潇洒。当了人大代表就是感觉不一样。”
魏森把领带解开又试了一遍,问:“姓云的那边怎么样了?”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