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险峻的山路上盘行,掠耳而过的不知是风声还是呼啸的弹壳。
他想,刚才他还没有向她道别呢。
忽然,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急剧的摩擦上,汽车失控地翻转。
他的车被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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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纪看着茫茫的江面,眼前出现云琛消失在远方的背影,出现云越融入夜色的背影。
她曾无数次看见他的背影,坚毅、傲岸、孤独,每次总如阿越昨夜那般毫不回头地融入黑暗的夜色中。
她一直以为他并不牵挂,今日方知心之所系。
他不是不想回头,只不过害怕一回头就走不了了。
真傻、真傻……傻的是他们?还是她?
江面反射着渐艳的曦光映照在她脸上。
犹如痴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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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越从失控的车中跃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举枪一枪射击在汽车的油箱上,同时就势翻滚下背面的山坡。
耳边轰然巨响,无数的爆炸物流星般向他陨落……
或许她还会想起我,在某一个繁星寂寥辛夷摇曳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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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车开近后被迫停下,男人们走下车瞪眼看着堵在路中火光冲天的汽车愣了会神,接着便开始骂骂咧咧。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越野追了上来。疤脸人和两名打手走下车来。
“人呢?!”他厉声问。
身边的一名手下指着爆炸的汽车说:“在、在里面。”
疤脸人一记耳光狠狠挥到他脸上,“蠢货,还不给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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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云越身上泊泊流出,他咬了咬牙,撕下液猛壬献畲蟮囊淮ι丝凇?纯刺旒剩天色越来越亮了。
他拖着伤腿尽量加快了脚步。
上面有凌乱的脚步声追了下来,一人喊:“彭叔,这里有血迹!”
彭叔目光阴戾地盯着四周的灌木丛说:“给老子仔仔细细搜!”
云越背靠着石头褪出弹夹,看看里面的子弹,笑了笑,一枪一个估计还差几颗。
耳边的脚步声走进,他挺身转出,“砰”地一声,那人来不及喊叫便仰面倒下。
四周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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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琛沿路返回别墅,发现房子里只留下几个伤重的打手,他轻松制服他们,取了武器和车,一路追了过去。
远方有枪声响起,他目光微微一凛,油门一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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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人用枪口抵着云越的额头,慢慢用力,一点一点抬起他的头来。待看清云越血污下俊挺的面容,他不禁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云少爷。难怪你哥连个帮手都不带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原来是跑来捉奸来了!真是家丑不可外扬,上次我就觉着你和方纪有一腿,哪有像你那样不要命的小叔子?怎么样?你嫂子的床睡得香不香?”
周围一阵轰然大笑。
云越目光阴森地盯着他,犹如一头暴虐压抑的野兽。
疤脸人一枪托劈面打过去,“你他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待会老子让你亲眼瞧瞧我怎么上你嫂子!乖乖说出你哥在哪儿,待会我就把那个骚娘们再让你尝两口……”
话语未落,云越暴然而起向他扑了过来,疤脸人大惊失色想举枪射击,云越闪电般地握住他持枪的手,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将他扑到在地。
背后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