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咏秋在四季酒楼的门前下了轿,还没走近就看掌柜的先一步的跑了出来吞圣。
哎呦,现在的生意如此不好做么?都流行出来拉客了?随意在心里调侃了句,白咏秋听掌柜说道:“白小姐来啦,沈小姐和沈二少在二楼等了许久了。”
白咏秋斜了掌柜一眼,心说,他倒是把他们几个的底细摸得清楚,嘴里轻轻地“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她其实不算是冷漠的人,只是今天她本来就发着烧生着病,上午在应付了白老大的刨根问底之后,又经历了拾喜抵死不嫁人的一幕,到了此时她基本上是没多的精力再去应付谁了铁血枭魂。说直接点,就她此时带病的身体,她还能站着,还能走到四季酒楼,都已经算是靠意识在强撑了。要不是她早有先见之明的着了点淡妆在脸上,此刻的脸色应该苍白得吓人。
扶着门框跨入门槛内,店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白咏秋歇了口气再抬眼看向二楼,视线触到修长的身影,不由得微讶了下。
没想到他会站到楼梯口来,虽然她并不认为他是有意来接她,不过从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忧色倒是能瞧出来,他对她并非真的那样无心。
或许真是有难言之隐吧……
习惯性的微拎着裙摆,白咏秋强忍着头重脚轻带来的失重感,尽量平稳的朝着楼梯口走去。她并不想让谁瞧出她不好的状态,更不想让正目不转睛瞧着她的沈承砚看出点什么。
白咏秋小心地从闹酒的客人桌边走过,却没想此桌劝酒劝得高兴,起哄起得热闹,其中一人受不了同伴的调侃。端着杯酒不服的起了身。那个猛力的起身外加与同伴间的推搡,那人就不偏不倚的撞到了在他身后的白咏秋。
其实这一撞的力量并不大,正常情况下都能让开,就算心不在焉的没让开,也不至于会被撞跌倒。然而,那只是正常情况下的推断,眼下的白咏秋却非正常情况。
她本来就头重脚轻,加上她正一门心思的强撑精神,压根就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撞了过来。于是乎,那本是不重的一撞。就让她有些狼狈的几个趔趄。
“哎呦……”白咏秋轻呼了声,眼瞅要跪倒在地,手腕猛地一紧,一股力量将她拉了回来。她转头看去,拉住她的,正是那不小心撞到她的男子。
掌柜的匆匆的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白小姐,您没事吧?”
白咏秋侧头瞄了掌柜一眼。淡淡地摇了摇头,回头看他还抓着她的手腕的,不由蹙了下眉,轻说了句:“麻烦你放手,还有,谢谢。”
那男子愕了下松开手。微埋下头去瞧白咏秋,同时问道:“姑娘你没事吧,你的手……好烫。”
“你管人家有事没事!”
“就是,你丫的是趁机占人家姑娘便宜吧!哈哈!”
“看不出来你小子……”
还没等白咏秋回答。他的同伴便七嘴八舌的开始调侃他,他再深看了白咏秋一眼。倒不再与她搭话,坐回桌前阻止着起哄的同伴的奚落。
白咏秋揉揉被抓得发疼的手腕。干脆的转身离开。她不知,她这头才转了身,那个撞了她后再拉了她一把的男子的视线跟着就追了上来。
抬起头,看楼梯间早就没了沈承砚的身影,白咏秋的胸口浅浅的疼了下,一声叹息不受控制的从唇间钻了出来。
“咏秋!等死我了,怎么这么晚?”沈承雪好像要让整个四季酒楼的人都认识白咏秋一样,边冲下楼来边嚷嚷着,嚷得白咏秋暗暗喊晕。
“你别喊了。”头疼得快裂了,白咏秋揉了揉额角。
“好好,不喊。”沈承雪笑嘻嘻的到了白咏秋的身边,伸手挽住她的手臂,跟着笑容一收,诧异地问道:“咏秋,你的身子唔唔……”
话没说完,白咏秋就捂了她的嘴。
这小妮子绝对是来坏事的……
“行了,什么话都别说了,我头疼着呢。”压着声音说完,白咏秋再瞄了眼二楼,再说道:“承雪,你先走吧。”
大概是明白了白咏秋不想人知道她在生病,当她拿开手的时候,沈承雪倒是乖乖的降低了音量,问道:“咏秋真的没事?真不要我留下来?我可以帮咏秋骂骂我二哥的!”她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让白咏秋瞧着暗暗好笑。
这小妮子还真是帮理不帮亲,不过……有这么严重么?
白咏秋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丢下句,“不用了,我又不是想骂他。”拎了裙摆朝二楼走去。
两步一歇的上了二楼,只见沈承砚背对楼梯而坐,手里抓着只杯子,不知是酒还是茶。
对于这种对她视而不见的态度,白咏秋看在眼里无奈在心底,脸上却是毫无变化。她平静的走到桌边,并不等他请便坐了下来,末了先一步开口说道:“砚哥,有些话昨日没有时间说,此刻并无闲杂的人,我们可以聊一聊么?”
沈承砚放下手里的杯子,斜了白咏秋一眼,瞳仁里虽有闪烁却都是些不耐的暗光。
“想聊什么?你说吧。”平淡得没什么情绪可言的话,让白咏秋掀了掀唇,本来准备好要说的话,硬是哽在了喉间。
白咏秋哽了多久,沈承砚便等了多久,二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唯一不同的是白咏秋瞧着沈承砚,而沈承砚则是瞧着桌面。
店伴端了菜上来的时候,二人还在沉默。看气氛不对,店伴不敢多话,将菜摆好桌就迅速的离开。
闻到油腻的味道,白咏秋有些反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