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对上白咏铭漫不经心的表情,花了半秒看清楚那慵懒的表情里却有双带着锋芒的瞳仁,白咏秋下意识的再闭了眼复仇女神。
一直就瞅着白咏秋等她醒来的白咏铭看得真切,她那逃避现实的模样让他不由勾了勾嘴角,眼底滑过愉悦之色,嘴上却不客气地说道:“秋妹,醒了就醒了,别再装睡了。”有点缓的语调中带了些许不悦、担忧以及戏谑之意。
白咏秋的额角紧了紧,讪笑着坐起身来。无意识的环顾四周她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她的卧房。这间卧房里有着清爽淡雅的味道,穿过隔断的屏风朝外看去,只是些简单整洁的摆设,给人一种严谨的感觉,而严谨里又带着少少的洒脱与淡泊。总的说来,屋里陈列出的风格跟白咏铭那懒散的个性完全的不符。不过,她也不能下断言,毕竟有白咏禾那个特例在。
“这里是……”
“是砚的卧房。”白咏铭抢在白咏秋问完之前,很平淡的回答了,但眼底分明是写着让她好好解释解释,她为何会来沈承砚这里的目光。
白咏秋先是一讶,再抿唇的同时垂下眼睑。她来沈承砚这里,又躺他床上,其实都是正大光明并能说清楚的事,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咏铭的注视下,白咏秋突然有那么点点心虚。
“这……这得从沈承雪中午……来找我说起。”说到中午两字,白咏秋顿时想起她还没吃东西填肚子。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分,她在心里暗想着,嘴上则将沈承雪突然订下的婚事及小妮子不省心跑路一事简单的说给了白咏铭。
白咏铭听罢。安静的看着白咏秋数秒才说道:“那秋妹是怎么回事的?为何会突然的晕倒?”当沈承砚的家仆来通知他时,只是说白小姐突然晕了,老爷又有事要离府,请白四少速速的过去一趟,其余的再问就一概不知了。白咏铭哪里听得这话。于是他急匆匆的请了大夫同着沈承砚的家仆一同来了这里。
结果大夫一号脉就笑着说她哪里是晕倒,而是睡着了。光看那大夫的笑容,白咏铭知道他被大夫嘲笑大惊小怪了。
既然他被嘲笑。那他就不能让间接惹事的白咏秋好过。白咏铭暗想,他向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再小人一次也无妨。转念间。只听白咏秋弱弱地答道:“应该是累了……饿了……所以……”
“饿了?”白咏铭听到一个关键词。便打断她的后话,说道:“难道秋妹没吃午饭就跑来了?”
可不是没吃么!明明就是小妮子闯的事,偏偏得她来受这个苦,她还真是不容易。白咏秋暗撇了个嘴。
“算了,能起身么?”白咏铭边问边伸了个手来,让白咏秋迷糊的同时还有几分受宠若惊。
白老四的算了,是什么算了?突然这么亲切,她压力很大的好不好!白咏秋将手搭了过去。耳听白咏铭继续说道:“四哥先带你去吃饭,然后……”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了后话,没了下文。
听他分明是话里有话且下文未完。白咏秋差点将一句“不用麻烦了”脱口而出。罢了罢了,什么麻不麻烦的。反正白老四打定的主意都不可能有什么变化,白咏秋在心里想了想,横竖都惹了白老四不高兴,她索性别花心思多想,只用乖乖的听着他的安排就对了。
从沈府离开,白咏铭并非带白咏秋回家而是去了一间饭馆。
这是间没什么名气的饭馆,不过里外看来都还算干净,加上他们一走近就有伙计出来招呼他俩,主动、热情的伙计让白咏秋对这饭馆产生好感。
白咏铭对这里好像很熟悉般,背着双手走了进去,也不问这个不上不下的时间里饭馆的厨房灶上还有没留火,坐下的同时就先点了个三菜一汤,末了再要了壶上好的雀舌。
白咏秋听得诧异,心里还在暗想,跑饭馆里来喝雀舌,只怕不会是什么真的,对坐的白咏铭就突然压着声音说道:“这间店是文开的。”
杏目猛睁了下,白咏秋听得惊愕的同时转头环顾四周,大有想找出些白老三的品味及痕迹的意思。
片刻之间,伙计端了茶上来。茶香四溢,光闻这味道就知此茶绝对是好茶。
当然是好茶,如果真是白老三开的店,那这茶多半就是真的。拔过……为毛伙计不认识白老四呢?他可是白老三的双胞胎弟弟呀!
白咏秋认为白咏铭并没说实话。
“很惊讶么?”白咏铭懒懒的端了茶在手,若有所思地感叹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谁没点儿秘密的事儿呢?”
刚拿起茶杯,听到这个意味深长的话题,白咏秋的手不由的颤了下。满满的茶水渐到手背,烫得她轻呼了声。
她怎么觉得白老四这话说得很有深意呢?难不成是想趁机套她的话?不对不对,她现在没什么话好套的,就目前的形势看来,白老三和白老四的秘密似乎还要多些。
白咏铭斜了不知是心虚还是受惊,又或真是手软没拿稳茶杯,反正是自己把自己给烫了的妹妹一眼,眼底虽有点心疼却丝毫没表露在脸上,更是低了眼,悠然的吹起茶水,边吹边说道:“所以——秋妹的秘密呢?”他看似随意的问着,问完也不给露出动摇之色的白咏秋回答的时间就先摆了摆手,看似主动结束了这个气压低的话题。
白咏秋偷拍了下胸口,心说,今天白老四究竟是想干嘛。他倒是看来随口说说,但她绝对不能随便听听,同时,他看来只是问却不想知道答案,但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