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令宇倒是说话算话,当他拿到白家一半产业的转让书时,倒是一点不带含糊的便将沈承雪赐婚给了白咏迁重生之黑道医女。而且还是在第二天早朝时当着众大臣的面赐的婚,好像之前许家与沈家的婚事只是儿戏般。
随着蓝令宇话说出,白咏秋感觉到刺背的视线直逼过来,她没抬头去看也知道那绝对是来自许文甫的。她眼观鼻的站着,精致的脸蛋倒是看不出什么波澜,心里却在暗想,说来说去,沈承雪没嫁成许文甫,全因她在从中搅和了那么一下子。眼下蓝令宇的事还不知结果的忐忑着,许文甫那连千万别再来个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白咏秋平静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动摇。说起落井下石,白咏秋认为,纵是再厚道的人,面对这样的夺未婚妻之恨,概率也能高达到九成九。苍勒个天的,不知道当年许妃那事,许家人是不是也同蓝令宇一样知晓了全部真相。
哇呀呀,她是不是要吼一句“天下之大,怎无容身之地”这种凄凉的话呢?看这样子,还真只能逃到北国之外的地方避难了。
北国之外……极夜国么?白咏秋无意识的揉了揉想疼的额角。
心事重重的随着队列离开,还陷在思绪里的女子甚至连张仕宁招呼了她的都不知道,同时也不清楚沈承砚是何时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的。
这次白咏秋不知道沈承砚跟来倒也正常。他今日好像转了性般,只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非但没在路间对她动手动脚,更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连她的衣角都不会沾一下。这个万不得已是指在白咏秋快走上岔路时,他会及时的伸手去拉她或推她一下。将她带到正确的路线上便不再碰她。
快到南门时,看白咏秋还没从思绪里抽离出来,沈承砚这才清了清嗓子,有意提高音量地问道:“秋妹,今天要不要去看雪儿?”
比平日大的声音让白咏秋愕了下,斜目瞄去。贱兮兮的笑容映入眼底。一句“你怎么又在?”差点脱口而出。她定了定神,再看了看四周,末了自言自语地喃了句,“哇。我梦游了怎么的,居然都到南门了。”她少有没在状态的模样有些可爱,落在沈承砚的眼底。那狭长的眼睑轻眯了下,眸子里也泛出怜爱之色。
沈承砚很想问她在想什么会想得入神到忘了身在何处,但他却没敢问出口。在殿上时。他是有瞧到许文甫对她投去憎恶的眼神的,再加上白家如今有一半的产业落在了他生父的手里,其实他不用花太多的时间也能琢磨出白咏秋在思索什么。
他已经将白家逼上了绝路,而他却只能从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是对他的生母报有遗憾么?他怎么丝毫也感觉不出来呢?沈承砚苦笑着轻摇了摇头,收起复杂的心情,温柔的看着少有迷糊的女子。放柔了声音再问道:“今天要去看雪儿么?”
“当然要。”白咏秋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头也没回的往南门走去。走出几步看沈承砚跟了过来,便再说道:“不过我得先回去一趟,把好消息告诉大哥。”然后再找个机会她想喊白老大一起去看小妮子。小妮子的情况她还没告诉白老大,回头还得想个温和点的说法。
沈承砚点了个头,没有去质疑白咏秋的安排。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南门,却看来接人的白家马车的车头上,除了伍老伯之外,还坐着一人。
那人不是别人,居然是两日前才回家的白咏迁。
“大哥?!”白咏秋惊了一下,丢下沈承砚,拎着裙摆朝马车小跑去,同时诧异地问道:“大哥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几日呢?”
白咏迁从容的从车头下来,先冲跟过来的沈承砚点了个头,再对白咏秋,说道:“还是出来走走好些,早就休息够了。”
白咏秋掀了掀唇,想说在狱中怎么能算休息,话才到嘴边就听身后传来一句“白大哥来得正好,正巧可以一同去看看雪儿。”
白咏秋一咯噔,心说,吖吖的这话听来,分明就是在说小妮子出事了。哇呀呀,丫的不是来坏事的么?丫的不说话会被人当哑巴么?像白老大这么聪明的主,听了这话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她果然没白担心,白咏迁只用了一秒就分析出了沈承砚的话外音,脸上不由露出紧张的表情。
“雪儿出什么事了么?”他其实一直在怀疑白咏秋轻描淡写的话,心里面本来就不放心的惦记着。现在听沈承砚这话里有话,他自然敏锐的察觉到沈承雪绝不会真的没事。
白咏迁急急的问了一句,同时斜了想往沈承砚身后躲的妹妹一眼,目光中带了少许的责备,还有一些烦躁及无奈。
他很理解她故意不实话实说,定是为了让他安心待在家中。毕竟现在白家已不如从前,哪怕稍稍做个不对的动作,都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照沈承砚的话听来,发生在雪儿身上的多半比他还糟糕。
说来说去都是他累了雪儿受苦……
白咏迁瞳仁里滑过黯然。
在白咏迁走神的片刻里,沈承砚侧目瞄了半个身子都躲在了他身后的女子一眼,立马明白她多半是没给她家大哥说实话。她定是不想让白大哥担心。她还真是细心。沈承砚的眼底滑过笑意,就连唇角也浮出一丝浅笑,好像丝毫没受现场低沉的气氛影响般,轻松地说道:“白大哥别急,咱们上车慢慢说。”
白咏迁收回思绪,轻叹了声,步子沉重的去向车尾。再过几秒,车体微晃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