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老二的怀里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睁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白老二的身影,以至于让未完全清醒的白咏秋迷糊的以为此刻她还在她的君若院里校园全能高手。她揉着眼问了句拾喜是什么时候了,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隔了几拍她才回过神来,这里哪里是什么君若院,这里分明偏僻村庄里的四合宅院。
白咏秋翻身坐起,窗户闭紧的房间,光线还是有些昏暗,只是微带橙色的光芒顺着缝隙挤入屋里,使得屋内倒是少了昨夜的那种阴森。她略吁了口气,理了理睡乱的头发,心情却是少有的低落。
一直只顾着自己的事,都把拾喜给忘在了一旁,眼下无意间说出拾喜这个名字,白咏秋的心情自然是没由来的烦躁。
白家人被发配边疆,但白家的家仆们却未受牵连,这也算是蓝令宇开恩的做法。然而,早他们一步被放出去的家仆,却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拾喜有没有去找方华瑞?或许该说茶庄被封之后,方华瑞去了哪里,拾喜能不能找到他。早知道蓝令宇的行动会快成这样,那她就该早些把拾喜嫁给方华瑞,让他带她远走高飞。现在说什么都好像迟了,只希望一切顺利如常。
抱腿坐于床间,思绪却是飘向了极远,也不知白咏秋走神了多久,更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直到敲门的声音响起,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小妹,伱还没起来么?”白咏禾敲了几下门就不请自入的推门进来了,看白咏秋抱着腿坐在床上走神,他愣了下走到床边,拍着她的后背问道:“小妹在想什么?”问完他帮她理了理头发,居然手巧的替她辫起麻花辫来。
白咏秋抬眼看了白咏禾一眼,无视掉他反常的举动,只觉得他今天收拾得有些精神,就连之前长得有点儿邋遢的胡子也修剪了一番。她愣了下。任由着白咏禾在那捣鼓她的头发,但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二哥是要去哪儿么?”收拾得这么潇洒英俊的,感觉好像要去骗小姑娘般。
白咏禾咧嘴一笑,手里倒没停下,嘴上答道:“什么去哪儿的。不是要回北宵城么?我琢磨着咱们欠那厮的人情也不少,要真丢了他不管,那会显得不够仗义,所以我准备和伱们一块儿回去。”
白咏秋讶了一下,眨巴着一双杏目将白咏禾上下打量了一遍,心说,这回北宵城的事确实是必须的,倒不是完全的为了沈承砚一人,还有拾喜也挺让她放心不下的。只不过,回去是一句话,真正要做起来,只怕不会轻描淡写,说走就走。
还算看得过去的辫子在白咏禾手里成了形,他将发尾拿绳系好,再仔细的端详了白咏秋几遍,看她好像又陷入了沉思。便说道:“小妹别想了,下楼吃东西。”说完他替她穿了鞋,这才拉着下床。体贴得让白咏秋是又窝心又担心。
白老二是做了什么坏事,要她一起去受罚么?干嘛表现得这么体贴?
惴惴的出得门来,外面是个大晴天,冬日的阳光虽没什么温度,但同样的有几分刺眼。被阳光一照,白咏秋拿手挡了挡,就在这个当头。余光里似乎瞄到了对面房顶上有人,她怔了下放下挡眼的手,再定睛仔细瞧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昨天晚上白咏秋就吓得够呛了,哪里还受得了类似的惊吓。昨夜还可以说是她疑神疑鬼,全是自己在吓唬自己,但刚刚那无意的一瞥,如果不用看花眼来解释,那就真的是她撞上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她吞了口唾沫,拉了拉走前面的白咏禾的衣袖,问道:“二哥。伱看到对面屋顶上有什么了么?”
白咏禾“啊?”了一声,倒是没去问她原因,偏头先看了看对面再说道:“没东西呀,小妹看到了什么?”迎在强光中,他的瞳仁似乎有闪烁,又似乎是光线的原因产生错觉。
白咏秋不确定白咏禾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暗光是否出现过,正如不确定对面房顶是否真的存在过什么一般,她蹙了蹙眉,心说了句,现在当然没东西了,嘴上闷闷地答了句,“没什么。”脑子里却在合计一会儿找白老三问问,看看是不是这间宅里有什么脏东西,又或是他们统一的瞒了她什么。
不用白咏秋去找,白咏文就在院里。
白咏文看到白咏秋跟在白咏禾身后走了下来,他便冲白咏秋招了招手,道:“秋妹来得正好。”说完却不等她走近便又再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进到北宵城里。”
白咏秋愕了下,心想为毛得等到明天,白咏禾就帮她把这话问了出来。只不过白咏禾的话说得比较粗鲁,“还等明天干嘛?要走就赶紧的呀,伱们不是挺着急那厮的么?”
白咏文浅笑着看着他的二哥,眼里却有着复杂的神色,好像不满意他处处针对沈承砚,又好像对白老二的智慧过低而表示无法忍受般。
就在这个时候,白咏铭懒懒的依在门口道了句:“今天就出发,那也得明日才能到。”说完他轻蔑的扫了白咏禾一眼,好像还冷笑了下再转了目光看向白咏秋,问道:“秋妹准备好了么?”
白咏秋正暗自庆幸她没着急问出与白咏禾相同的话,不然遭白眼的就成了她了,哪知那口气还没吁完就听白咏铭点了她的名。她惊了下,半口气也哽在了喉间,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堵滞,异常的不舒服。
“什么准备?没东西准备了呀?”她现在是身无长物,所有的家当都在那一日之间化为了蓝令宇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