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场合下,坐在旁边的手下跑出来又是拍桌又是吼骂,然而当主子的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悠闲的坐着喝茶,并未发一言,从根本上是来说,就是在纵容手下的无礼校园全能高手。
白咏秋斜了那粗汉子一眼,完全没将瞪得像牛眼样凶狠表情放在心里,末了吞吐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再对晋天享扯了扯唇,似笑似愠地说道:“晋公子,知道咱们北方人是如何打狗的么?”
晋天享被问得一愣,还在思索这句话和前面的话有何联系,便看白咏秋握杯的手一扬,杯里不多的茶水直接朝着壮汉泼了过去。
泼了个嘎嘣利脆,泼得个措手不及。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千钧一发之间,沈承砚抬手一挡,将大部分的茶水给挡在了自己的手上,跟着在谁都没回过神之时,他跳起来边甩手边嚷道:“哎呦喂秋妹,下回别朝手上泼,这可是直接烫肉嗳。”小野猫眼下是怎么回事的,怎么胡乱的竖起爪子,若在白咏禾到达前惹火了这姓晋的,他可真是无计可施。
缩角落的掌柜不知是因沈承砚之前多给了不少银子的原因,还是因为知道了白咏秋是白家小姐这一身份的原因,总之看到此幕倒是聪明,立马喊了店伴端了凉水过来。
白咏秋自己都不知道,当沈承砚的手浸到凉水里时,她才微有放心的收回视线。
坐对面一直瞧着她的晋天享,看得瞳仁轻转,眉心的拧了再拧。这个俊雅公子倒是表现得明显,而她总是对他的动作带有几分抗拒,晋天享本以为有他会有机会,却没想她还是挺关心在意那个公子的。他二人是何关系?
在晋天享琢磨之时,白咏秋也在思考。他在那儿又是蹦嗒又是叫嚷的耍着宝,倒是让她稍稍的冷静了些。说实在的,从上辈子到这一世,她白咏秋历来都不是那种冲动派,然而此刻一次两次的挑衅晋天享,而且做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干嘛,不由得连她自己都有点意外。
认真算起来,还是都怪沈承砚不好,她暗想着,要不是她气恼自己对他有了感觉,哪里会处处的拿晋天享这个不能随便撒气的主来当出气筒的。
大意了……
壮汉愣愣的看着身前的衫子被泼湿的几处,花了片刻时间才明白刚刚这姓白的姑娘是拿他当了狗。牛眼再是一瞪,他便要发飙,话还没吼出口就听晋天享轻蹙了眉,不悦地呵斥:“够了,没规没矩的,退下!”
壮汉被呵得颤了下,不甘心的坐了回去。
呵斥完了手下,晋天享收起愠怒的表情才转头看向白咏秋,末了微笑着说道:“让白姑娘受惊了,着实不好意思。”有点假的道歉之后,他再说道:“白姑娘如此排斥晋某,其中是否有误会?”
“怎么会有误会呢?小女子从前又不认识晋公子。”说着她将茶杯朝沈承砚面前推了下,意思是让他倒茶。
白咏秋一句话将晋天享的话挡了回去,这一次她倒是嘴下留情没再继续的刺激他,不过话题却让她给一句堵死了。知道她收起了爪子,沈承砚暗吁了口气,有点狗腿模样的笑着替她倒好茶再小心地推到她面前。
本来就有疑问的晋天享,这个时候有点憋不住地问道:“白姑娘,晋某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跩文?那就甭问!白咏秋很在心里鄙视了一句,嘴上却客气地说道:“晋公子想问什么就问吧,小女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一扫之前明显的厌恶态度,转变得太快,晋天享还有些不适应。本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她是完全的配合,他不由顿了一拍才问道:“白姑娘与这位公子——是兄妹关系么?”
他俩哪里像兄妹的?白咏秋愣了下斜了沈承砚一眼,后者也同样诧异的在看她。视线相接半秒之后,二人各自淡定地转眼,却是同时的答道:“是!”“不是!”
异口却不同声,说完白、沈二人同是一愣再对视一眼,随即她便剜了他,分明是在埋怨,她哪里像他妹妹的。
虽然她知道,此刻若承认自己是沈承砚的妹妹,定然要省下很多事,但之后会不会再惹出事却是未知数。随便的撒个谎是方便,要圆谎则很麻烦,尤其眼前这个主,分明有不良意图,她觉得还是如实的说比较妥当。再说了,他俩的关系什么的,她都不介意说出来,难不成他还介意?
看懂她的意思,沈承砚再愣了一下,笑得很是开心地答道:“秋妹是我口头订下的未婚妻。”这是事实,毕竟要到下月,他二人才算正式的订下婚约。
口头上订下的?晋天享听了暗笑了下。既然只是口头上订下的,那他还有机会。他会对白咏秋特别的上心,并非是什么一见钟情的喜欢,只是因为一来他少于见到如此有胆子的女子,二来是她不怎么待见他的态度挑起了他的征服**而已。
晋天享想了想,看着沈承砚说道:“那你——”他叫什么来着?
“在下姓沈。”他及时的报了姓却没提名。反正晋天享对他叫什么并没兴趣,只是一时不知要怎么称呼,索性他就隐下了名字。
“哦,沈公子,既然沈公子并非与白姑娘真正的订好婚约,不如将白姑娘让给晋某吧。”他说得很平常,平常到像在说“这衣服很好看,不如给我穿穿”一样。
哈?让毛线!还真是朋友是手足,女人是衣服,说给就给说换就换?
白咏秋的嘴角抽了抽,正要发作,放膝头的手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