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无面人似乎能够洞察的田彭的想法,就在田彭转身奔跑的瞬间,他们都动了起来,一个个伸着手朝着田彭追去,一声声的念着:“留下吧!”“留下吧!”
田彭平面的向前跑着,无论他如何的加速,都无法甩开身后的那些人。那些鬼怪似乎离她越来越近。
两旁的风景,随着田彭的奔跑,如同飞车极速般的快速变换着,一排排黑白相间的花圈突兀的出现,冒着阵阵阴气,忽的一下不见了。三三两两荧绿色的鬼火,在半空诡异的漂浮着,就像是鬼怪的两只绿油油的眼睛,阴森森的监视着他,让后悄然无息的向前慢速飘荡着,忽的一下又不见了。突然一座座用墓碑、坟丘堆成的大山诡异的冒出,挡住了田彭的去路。那些无面鬼还在靠近,只是速度变得缓慢了许多。
大山带着一种魔性,它在呼唤,呼唤这田彭快上去,那里有他的亲人,有他所渴望的一切。
田彭驻足不前,脸色苍白的望着这座大山,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顺流而下,迷了他的眼……瞬间,悲伤之情充满胸腔。
他生来克母,生父厌弃,村里孩童对他嫌弃、辱骂、排挤,村中长辈多数对他防备、冷漠、非议。唯一对他好的两人一是哑婶,可惜却已经死了。另一个对他好的人,便是将他自幼抚养长大的姥姥,但这些年来他却给年过六旬的老人家添了多少麻烦与重担。还有他那个好不容易盼来的娘亲,满心憧憬着母爱……原来那个人却是他的亲三姨,将他恨之入骨、的人。那个会对他撒娇,帮助他,对他忠心不二的好伙伴……歪舌狗……乐乐,为了救他的家人却反被他那些所谓的家人扒皮食肉残忍杀害,而他却因为天理伦常而不能替乐乐报仇……这天道到底是个什么?他修身、修心这么些年,却修不明白……
天大地大,何处为家?
天大地大,何处容身?
这,天大地大,何处才能无痛苦、无孤寂、无烦扰?
只要上了这座山,就可以幸福了吗?田彭神情空洞的向着大山踏出一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田彭的左手小拇指仿若被人牵扯,颤动了起来。
瞬间少年目清明,整个人回过神来。对了,他的师傅白轩熙,他的姥姥,他的朋友十夜……这些人在等着他回去。这天大地大还有他所爱着的人在,还有爱着他的人。
田彭转身绕过大山,一拐弯,身后的那些鬼怪和景色全部消失了。
眼前的景色全都变了,一座奢华府邸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回头望去却已经找不到回头的路,身后不知道何时冒出了一堵围墙,这个墙通体如同泼墨般的淡黑色,黑墙半透明,隐约能开到外面的景色。墙高通天,墙宽无边。
田彭意识到这个地方古怪,却又无可奈何,刚才他一恢复神智的时候就发觉自己用不出任何法术,身上更是连个符纸都没有,全身一点灵气都没有,导致连跑也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很是狼狈。
这个地方就像是将所有东西都压制到最低,包括思维。
来时的路已经回不去,前方的路只有这座府邸……正在思考怎么办的时候,这府邸前的一只石头做的牛兽开了口,催促道:“速速进来!”
此话一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冲着田彭迎面扑来,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一步一步走向大门。田彭在最初的惊疑过后,又没有发自,所幸让自己放轻松,是福是祸听天由命,但心中却暗自警惕。
走进大门,穿过一片长方形的空坝,走完,又是一道朱红色的大门,门基修的甚高,约有田彭小腿一般高,田彭迈的有些吃力。走进门,中间是一条石甬道,两侧种着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树,左拐右拐,轻车熟路的经过头殿、东殿、配殿。又走过不知道几个院子,随着越走越深田彭的心也越来越沉时,又一拐,到了正殿,田彭也恢复了身体的主导权。
这座府邸修建的十分考究,每一处都符合易经八卦,山水、花木更是修建的华美异常。而这正殿更是了不得,它建在用汉白玉砌成的露台上,露台约九尺来高,上面刻满了符文。
还没等田彭看清符文上写的什么时候,一阵清风推着他走上石台,殿门自动缓缓打开,沉重的殿门发出依依呀呀的叫声,听着格外吓人。
清风停下,人入殿内,大门又自己缓缓合上。
田彭抬头赫然发现着大殿内所有的布置与普通的道观很是相似,当然用品更加精致,雕梁画壁也十分细腻。但奇怪的是,这大殿内并没有供奉着道观常常供奉的三清。
只供奉了一尊坐在板角青牛上的太上老君塑像,两边却不见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的塑像。殿中也没有常见的十二门徒肖像,反而放了五座和尚、道士、道姑等姿态各异的石头塑像。
来不及探究,这座诡异的府邸的主人便出现了。
出现在田彭眼前的是一个身穿灰色道袍,长相英俊的年轻道士,他一身正气浑然一体,与这诡异的地方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怎么是个黄口小儿!”年轻道士一脸嫌弃、不满意的掸了掸手中的拂尘。
先前紧张的气氛去了大半,明明比他大不了几岁,却嫌弃他岁数太小……口气傲慢,也是白搭了好模样。
田彭心想着,嘴上就顺着台阶说道:“既然道兄,嫌弃我,我就不打扰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