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宇文常舒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猛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什么?”
方景书更是一张脸惨白不堪,身子也跟着发抖了起来校园全能高手。
不过当两个人回头一看来人的时候,人也瞬间焉了。那股子因为气闷羞辱而涌上来的脾气瞬间没了发泄的地方,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旁人,而是整个九州大陆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即墨无双。
谁不知道,当年四国争霸的时候,即墨无双带领千军万马,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扫平了其他三个国家最强壮的军队和最勇猛的武士。而尚武国的人民,在那一场浩劫之后,能够丰衣足食,国泰民安,不得不说就是面前这位绝世无双的摄政王的功劳。
所以,在整个尚武国里面,即墨无双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就连皇上也是会忌惮他三分。更何况,如今秋月只是静伯侯府一个三等丫鬟,就算今天方景书冲撞了即墨无双,被赐死,他宇文常舒也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的。
即墨无双一袭淡紫色的长袍,身姿歆长,不需任何动作和语言,光是立在那里,便是一道夺目的风景。他脸上挂着冷意,眉眼之间似乎有颇多不满。
潇洒的一揽长袍,即墨无双走了进来,声音冰冷:“侯爷可是有意见?”
宇文常舒一听这话,只觉得后脊一片冰凉,那至寒的感觉从脚底“嗖”的冒了上来。他虽然纹丝不动,可额头上飞快滑落的汗水却是出卖了他此刻害怕的心情,“王爷哪里话,微臣不敢。”
即墨无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斜睨了宇文常舒一眼,默然的走到沈从容的身侧,端端地坐下了。
即非常识相的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倒是沈从容一脸的淡然,面上仿佛透着丝丝疏离,她轻轻的端起手边的菊花枸杞茶,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这个即墨无双,当真是世人口中的那个变化无常,又极其厌恶女人的“活阎王”吗?
为什么不管自己出现在哪里,下一秒,他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他好像对自己家里的这些小事……很感兴趣似的?
“你们可还有旁的事情?”即墨无双端坐在主位,眸子也没有抬,说话不带一丝情感。
宇文常舒和方景书对视了一眼,宇文常舒才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喜碟放在沈从容手侧的小桌子上,“微臣三天之后迎娶长孙家二小姐,这是喜碟,希望靖远侯爷携家眷参加。”
话音落下,宇文常舒心底却是一万分的不舒服,甚至有些憋屈: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一直以来,沈从容的心里满满装着的就是自己,她不是还为自己半年前的那个拒绝病倒在床上吗?
今日,本该自己趾高气昂的来羞辱她一番,让她尝尝她最心爱的男子娶别人的痛苦。
可是,为何自己胸中如此憋闷?特别是看见即墨无双看沈从容的眼神的时候,胸中陡然泛起一股子莫明的感觉。那种霸道又富有占有欲和探究的眼神,自己可是熟悉的很。当年,他就是靠着这样的眼神,飞快的屡获了方景瑜的芳心,让她一代商业奇葩臣服在自己的身下。
如今,一个病秧子沈从容他也搞不定了吗?
想到这里,失落的感觉让他难受不已。
“多谢静伯侯爷费心了,这么一个喜碟还要劳烦你亲自送过来。”沈从容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那一双璀璨的眸子犹如夜空繁星中最闪亮的那一颗。那笑容清甜,仿佛一抹艳丽的阳光,瞬间就能照射到人心底最阴暗处,“侯爷放心,我一定会转告家父的。”
宇文常舒探究的望向沈从容,她的笑容那么明媚,那么自然,丝毫不像是假装出来的。难道才短短半年时间,这个女人就已经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一股恼怒莫名而来,宇文常舒瞬间变了脸色,抬手朝着即墨无双弓了弓,便飞快的转身离去了。
方景书自然是不知道宇文常舒心底的这番思量,只是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着宇文常舒和沈从容的表情变化,宇文常舒眼神里面的嫉妒太过于明显,而沈从容脸上笑容太过于狐骚,很明显,宇文常舒的注意力果真是被她吸引过去了。
方景书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不过碍于即墨无双在场,还有沈从容与自己的那层关系,她不好当着面撕破脸罢了。匆匆忙忙的给即墨无双和沈从容见了礼,她才转身急急地朝宇文常舒追了过去。
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沈从容静静的望着方景书和宇文常舒离去的方向,脸上飞快覆上一层冷意。那一双明媚的眸子里面射出阵阵狠厉。她朝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连翘挥了挥手,淡淡的道,“连翘,把我之前准备好的药给方小姐送过去。”
连翘轻轻点头,拉起裙摆便朝着门外追了出去。
整个前厅这个时候已经空了,即墨无双一双深邃的眸子才从沈从容身上挪开,薄唇轻启,“他们可是得罪过你?”
即墨无双的眼睛犹如一柄利刃,仿佛世界上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目光。所以很早以前就意识到这一点的沈从容也没打算在他面前再伪装什么。因为,班门弄斧,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自己变脸的那一套把戏在方景书和宇文常舒面前耍一耍倒是可行,在即墨无双面前表演,恐怕是被笑话的!
沈从容美眸半眯,淡淡的看了即墨无双一眼,“他们没有得罪过我……他们,只是曾经要过我的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