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商户原本是宇文常舒嫡妻名下的产业,一年前方景瑜暴毙之后,那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就归到了宇文常舒的名下。不过那些油水却是多的让人眼红不已,一开始在他算计长孙玉和宇文常舒婚事的时候,就动过那些商户的脑筋。要是能够让宇文常舒心甘情愿的将东西当作聘礼交到长孙玉的手里,那才算是最完美的。
如今,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却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了现实。这让长孙丞相不由的侧目,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到底要干什么?
见长孙丞相迟疑,沈从容作势便起了身子,“长孙丞相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还有一刻钟,你孩子的手便再也没有回环的余地了。”说完这话,沈从容便迈开了步子,朝着内厅而去。
见沈从容真的要走,王大人更是无奈,“长孙大人,你这个脑袋是榆木做的吗?宇文常舒那般对待玉儿,你本来就该给他些教训。更何况,玉儿和穹儿今天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宇文常舒的过错。如今你又不是损失你的东西,你想法子将那商户弄到手便是了。玉儿和穹儿的手才是最最重要的呀!”
王大人的一番话点醒了长孙丞相,他一咬牙便将将事情应了下来,“姑娘,只要你能治好我一双儿女,那三十处商户我一定会交到你手上。”
“如若姑娘不信,我倒是愿意做个见证。”王大人上前作保。
沈从容淡淡的瞧了长孙丞相一眼,眸光里面闪过一抹清冷,“作保什么的就不必了,手我自然会替他们接上。不过能不能动,就只有我看见那三十处商户的房契印章,才能够知道。”
长孙丞相一惊,心下不由的发虚: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不管今日自己在这里做了什么样的保证,永远都只是一句话。只有拿捏住自己的软肋,才能让自己将一切都付诸实现。
在这一刻,长孙庆才算是真真切切对面前这个人起了一丝敬佩,“老夫身为朝廷命官,必然是一言九鼎,姑娘可以开始了吗?”
沈从容朝着他们身后的公子欢喜点了点头,“你们将人抬进来,再把我的丫鬟叫进来,你们只管在外面候着,半个时辰之后便好。”
说罢这话,沈从容转身便朝着内厅而去。
半个时辰若是换做平常,定然是飞快的便要过去,可是如今却让长孙丞相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度秒如年。他焦躁不安的在门外打着圈圈,不时朝着里面探头。
半个时辰之后,门便被打开了。
沈从容脸上挂着一丝疲累,眸子里面却是欣欣向荣。还不等她开口,长孙丞相便赢了上去,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姑娘,如何了?”
沈从容朝着身后亦是蒙了脸的丫鬟连翘递了个眼神,连翘便乖巧的上前,将一个精致无比的锦盒递到了长孙丞相的面前。
“他们的手我已经帮他们接上去了,这个是药引,你回去让御医开一些除淤活血的药一并服下去。”
长孙丞相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的一双儿女这回是真的有救了。他激动的接过锦盒,颤声道谢之后,便跌跌撞撞地朝着内厅而去。
听着内厅里面传来了喜极而泣的声音,连翘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笑眯眯的凑到了沈从容的身侧,“叫他们两个人总是处处刁难我家小姐,这回还不让他们吃马粪丸。小姐,你这一招还真是高,这样整他们。”
岂料连翘的话音还未落,就瞧见沈从容一脸认真的模样,声线也是清冷,“我什么时候整他们了?”
“啊?”连翘一时间错愕的望向沈从容,“难道,难道那马粪丸真的是……”
沈从容轻笑的点头,“真的是药引。”
跟在沈从容身边的公子欢喜不由的蹙起了眉头,“老大,还有一点我也很奇怪,被斩断的骨头真的能够再接上去吗?”
沈从容头也没抬,继续往前走,“当然能。”
“那,你用的是什么?”公子欢喜坚持不懈的追问。
沈从容凝神想了想,“那东西黑乎乎的,就叫黑玉断续膏吧。”
**
翌日,沈从容的寝房中。
“小姐,您看这样子可以吗?要不要把侧髻梳的更高一点?”连翘将手中的黄杨木雕花梳放在镜台上,随手拿起一边的铜镜举至沈从容身后左照右晃了下,选好角度把沈从容脑后的发式反射到镜台的镜面里,好让沈从容看清楚。
沈从容侧了侧头,满意的撇了眼镜中女子齐整的垂柳髻,扬了扬唇角,道:“就这样吧,我不喜欢女子发髻梳的太高。”
“小姐颈项白皙纤长,这般梳理发髻更有垂柳之态,将这女子的柔弱美尽数都显出来了,依我看这全京城再没女子更适合这垂柳髻。”连翘一面说着,一面从镜台上琳琅满目的小盒中找出个巴掌大的掐丝珐琅桃木盒子打开。
“柔弱美?”沈从容笑了笑,她还是方景瑜时京城里的男人就受皇城中王公贵族的影响,男子开始喜欢身姿窈窕,瘦弱纤纤一副柔弱之态的女子。那时候,她好像还为了宇文常舒还特意减少了每餐的量,以保持婀娜的身姿。
可是如今,她才明白,为了男人让自己瘦弱,那真是最傻的行为,什么柔弱?吃过沈从容亏的男人哪个会说柔弱这两个字能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