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梁啸爸爸却装作问到了答案一般点点头,“那也是,只要你想读,你就安安心心读下去,我和你妈都支持你呢校园全能高手!”
“爸,我如果读研究生了,就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读了,不用……”
“儿子……”没等梁啸说完,爸爸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他叫了一句后,又久久不开口,弄得梁啸更加莫名其妙。
“爸,你有什么事不好说吗?”
“没有……我有什么事?”梁啸爸爸却不肯承认,但否认完之后又吞吞吐吐地说,“儿子,你觉得我和你妈,对你怎么样?”
“嗯?”梁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意思,“你和妈,对我怎么样?”他喃喃地重复一遍,这才明白过来,笑道,“你和妈妈对我当然好啦,我妈不是常说我是你和她爱的唯一结晶,你们对我不好要对谁好?”
“是,是啊!你是我和你妈妈唯一爱的结晶……”梁啸爸爸听完也重复了一遍儿子的话,有点自说自话的感觉。
梁啸不自觉地拿起笔,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更为疑惑地问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这个?”他爸爸从来不是这般吞吞吐吐的人吶。
“儿子,如果……”梁啸爸爸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肌肉变得有些紧绷,“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我和你妈妈……欺骗了你一些事情,你还会原谅我们吗?”他终于问了出口,感觉此刻整颗心都快停止了跳动。
清楚地听到了这话,梁啸的心突然“咯噔”一声,仿佛被什么凿了一下。欺骗。原谅……这样的词该是什么定义?
“爸,你到底要说什么呢?什么叫欺骗我一些事情?什么事?”梁啸掌心紧握住笔头,觉得有必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是如果。”
“如果?如果的话,就要看是什么性质的谎言了。”
“是善意的谎言,是不得已的谎言。”梁啸爸爸喃喃。
梁啸已经确定了爸爸话里有话,不禁急道:“爸,你和妈妈是不是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其实梁啸不是没有注意到好长一段时间以来家里发生的微妙变化。所谓“微妙”。就是小得几乎没有,但用心却还是能觉察出来的一种。
比如爸爸妈妈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上班下班,但早上的时候总是像睡眠不足一样;比如说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饭,以前吃饭总是又说又笑的,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除了他一直在说话,或者偶尔妈妈说几句之外。爸爸就一直不言不语,埋头闷吃,甚至,还喝酒……爸爸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即使出去应酬吃饭,也坚决不碰。因为爸爸说过。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东西,就是酒!
梁啸不是傻子,他总觉得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选择了沉默,也是选择了相信。就像爸爸妈妈一直以来都充分相信他一样,他也充分相信他们,相信他的家。可是现在,爸爸半夜不睡觉,跑来和他吞吞吐吐地询问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呢?难道……不,梁啸不愿意再想下去,他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
见爸爸脸色微变却不回答他,梁啸心里也陡然紧缩。“爸,你和我妈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梁啸爸爸琢磨着这句话,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儿子难道是以为,他和心萍之间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在瞒着他?以为他们要背着他离婚了或者已经离婚了?
“不是,傻儿子,你想到哪儿去了?”梁啸爸爸哑然失笑。
“呃,不然还能有什么事?”梁啸想不通。
“……”梁啸爸爸一时间也噎住了。
梁啸把笔放松,在手指上转动起来,等待着爸爸的下文。
刚刚心里的那些紧张害怕一下子都没有了,看爸爸那话一副好笑的神情,他也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自己刚刚怎么会突然想到是那个原因,真是太可笑了,他的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会感情破裂,怎么可能会离婚呢?
在梁啸的字典里,“离婚”这个词绝对和他的爸妈八竿子打不着,因为他的爸妈,一直都是那么相爱呀,好吧,与其说相爱,不如说是相濡以沫。
在梁啸的印象中,还从没有见过爸爸妈妈吵架,也从没见过别人的爸妈像他的爸妈那么恩爱,那么好。梁啸几乎是在对爸妈这样美好的印象中成长,但长大之后的他曾经一度以为,爸爸妈妈这样,是不是因为对彼此的感情已经淡然了,所以才不屑得吵嘴,彼此只求和睦相处,相伴终老。
但他这样的想法却在一次小事件中化为乌有。
那是一年寒冬一个晚上。
梁啸和爸爸吃过晚饭后,就各自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报纸。沈心萍因为留在学校给一个差生补习功课而不能回来给他们父子俩做晚饭,自己回家来的时候也还没有吃。
寒冬的白天总是特别短,不到6点天就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而且那天晚上特别冷,沈心萍在学校耽搁到8点半,才一个人骑着单车从学校回家。
那天那个学生特别特别的忤逆,饶一直以脾气温和,耐心著称的沈心萍老师,也被气得心里发堵,忍不住想流眼泪。也许加上是寒冬腊月,那风刮在人脸上是生疼生疼的。那会儿,城市里早已亮起了万家灯火,而她一个女人,又饿又冷地匆匆赶回家,心里不由地被一股孤独感充斥。
所谓“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