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叹一口气,面色如常道:“方氏虽不可用。但方氏之子倒是个可造之才。韩府只有两子,长子庶出,虽有个有势的娘,到底不过是个侧的,终上不了大台面。韩子俊虽说这个娘不怎么争气,可瞧着挺懂事的,至少不是个累赘。孟府外族日大,二老爷那一支里又选不出人。婉君这孩子心思又总不在正道上。怎么说也得有些新人出来了。”
孟若兰啜一口茶,半响忽道:“听闻泗水表哥在军中出了事情?”
谈及自己的侄子,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他在军中与人饮酒作乐,被监军发现,吃了五十军棍,去了半条人命。这会子送回两广养伤了。”
孟若兰疑惑道:“表哥性子沉稳,鲜少做出出格的事情。这次的事情定是受了人的教唆。娘可曾派人去查了?”
“去了,是姬家的姨娘捣的鬼。我已经派人送了书信。具体怎么做,想必你舅舅也知道。”老夫人吃了一口茶,淡淡道,眼中一片肃然。
孟若兰又问道:“巧果可曾有什么消息来回?”
老夫人冷笑道:“自然是天下太平。二房的手段厉害,能让她看出什么来?”
孟若兰见老夫人语气不善,便试探道:“娘的意思,难不成不想留了?”
老夫人放下茶碗,凝神半响。孟若兰恭敬的端坐着静待下文。垂眼半响,仍不见孟若兰求情之言,老夫人松一口气,和善道:“这棋子虽出我所料,但是却不是难以摆正的。更何况,她依附我更多,不敢有所不敬。时日还多,我自然可以慢慢调教。”
孟若兰淡然:“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我来这儿也久了,便先退了。娘您也请早些歇着吧。”说着,孟若兰起身行一齐眉大礼。
出了栖霞阁,云锦扶着孟若兰上了马车。一进马车,孟若兰的腿霎时便软了,她伸手一摸,额上全是冷汗。幸而,她当时沉得住气。如若不然,母亲起了疑心,定是留她不得了。
看样子,老太太对她渐有了防备,她须得快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