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霍氏的如意算盘,妙音也料到了几分校园全能高手。目今她也不大愿意和孙家的人来往,当听霍氏说孙家的人要迁往京中时,妙音满心的疑惑,为何在这之前,她半点风声也没听过呢。
霍氏见妙音一脸疑惑的样子,只好和她说:“冬至前一日,孙家大嫂遣了婆子来给我送东西。我听那婆子说,好像是过完了年,孙家要举家迁往京中了。别的我也没多问,见那婆子说得郑重其事,看样子应该不假。后来我又听我们老爷说孙家正在四处买房子了,说是看了好几处,都没寻到如意的,说是要搬来了,我看得过上一段时日。”
妙音想起孙鸣来,心中就有些不安,霍氏又忙宽慰着妙音:“妹妹就别多想了,事情也还没到那一步,总会有解决的法子,对不对。若真是遇见了,也是命里的安排。和气生财,妹妹也不用太计较了。”
霍氏的话让妙音稍许的安了心。只是霍氏也很繁忙,抽不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妙音。妙音带了小宝到后园子里玩耍。
袁家其他几个姑娘小子正凑在一处玩爆竹,小宝也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妙音就坐在凉亭里也不跟过去,她有些害怕这些噼啪声。小宝和兄弟姐妹们玩得起劲,也忘了妙音的存在。
妙音有些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园中此时还是一片沉寂之色,鲜有绿意。不过园中栽种的几株腊梅此刻正是盛开的时候,绽放出娇黄明媚的花朵,隐隐的带着一股暗香。
妙音站在腊梅树下看了一会儿花,正打算撇下小宝往回走时,却见袁家的四爷不知从何处走了来。妙音原本想着要回避的,想到或许他已经看见自己了吧,避之不及,只好正面迎上去。
袁浅先是一愣。心想怎么这么巧,不由得又露出几分欣喜之色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妙音连忙回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却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袁浅先开了口:“没想到与孙姑娘能在此巧遇,还真是件幸事。”
妙音讪笑道:“这是袁家的院子,遇见四公子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袁浅干笑了两声,掩饰着有些尴尬的气氛:“孙姑娘说得很是。”
妙音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跟前这人,妙音只见过寥寥数面,话没有说到十句。实在做不出一副貌似很熟络的样子,与他谈笑风生。
正说要回屋去,哪知却见霍氏一头神色匆匆的走进了园子,见袁浅和妙音两人站在一处说话,脸上的神情又添了几分诧异,不过大事临头,她倒没那个心思去过问这些事。上来叫了袁浅就要走:“四叔,你大哥正找你呢。快快去吧。”
袁浅便问什么事,如此之急,霍氏说道:“宫里的那位老主子据说一早驾崩了。”
袁浅立马就愣住了,这的确是件天大的事。不知大哥找他商议什么事,不好耽搁,便匆匆而去。站在一旁的妙音也清楚的听见了,心想还真是件大事。皇帝驾崩,是不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
这边老夫人的院子里正唱着热闹的戏文也连忙住了,家里的几位爷们都聚集到了当家作主的大爷袁渝房里议事。
霍氏觉得有些不安起来。虽然不是什么有爵之家,丈夫的官位也还轮不到进宫祭奠,但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感受到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丈夫跟着魏王做事,虽然有些她也不大懂得,不过若是牵扯到丈夫的前程,霍氏便觉得不可能那么一帆风顺。
袁渝吩咐了几个弟弟几句话,便匆匆往魏王府而去了
皇帝驾崩,或许不关乎老百姓什么事。该过日子的照样过。不外乎是大过年的不许设酒席,不许养伶人唱戏聚众娱乐活动而已。不过这几年天下并不怎么太平,再加上去年有些地方出现了不小的灾情,一时兵荒马乱。若是新皇登基,眼下的局势并不见得立马就能控制下来。更何况东宫里的太子殿下据说从未离过京,每日跟着翰林院的大学士读书而已,并没什么处理政务的经验。
五日之后,京中并没出现什么大事,普通百姓们依旧各自生活着。又过了两日,东宫太子祭坛,又祭奠了太庙,并宣布登基,执掌天下大事。改元德平,大行皇帝上谥号为弘毅,定庙号德宗。上太后徽号为圣慈。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蠲免了湖广两地受灾地区的一应赋税。这些消息都是老赵从外面带回来的。自从袁家回来后,妙音便足不出户,整日在家抄写经文,研究那些她还生涩的医书。
妙音突然想起柯家的几个姐妹来,当初入宫做了太子妃的那位,当真就母仪天下,成为一国之母了。关于柯芸的容貌,妙音已经不大能回忆起来。心想柯家当真到了烈火烹油的地步了。想想有个做了皇后的胞姐,作为嫡亲妹子的柯兰,不用说前程也是一片锦绣。
赵家娘子和紫菀在下面议论着:“如今发生翻天覆地的大事,也不知我们爷几时能从长安回来。”
紫菀也答不上来,只好跟着说:“说是王爷派了重任,不过这里到长安听说不算很远,没准就要回来了。”
妙音正趴在炕桌前耐心的描着花样,听见两人的谈论,头也不抬的说:“这些话,你们每天都要说上好几遍,难道也不觉得心烦吗。他又不是小孩子呢,还要我们担心不成,该回来的时候总会回来。”
紫菀听说便上前来打趣着妙音:“姑娘难道就不想我们爷不成?我可不信。姑娘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妙音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