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宛红梅说,“对了,想起一件事,上次回秀岳,我见到林小玉了。”
程海平淡淡地哦了一声。他知道林小玉和孔正雄经常回大陆,除了搞投资经营外,也不时地做些公益之事。前年他们捐资200万元新建了秀岳中学教学大楼,市县的新闻媒体都做了宣传报道。孔正雄把这边的许多具体事务都交给林小玉接洽办理,她回來得更勤些。程海平在电视上看到过她接受采访的画面。她比当年胖了不少,那张脸保养得白皙光洁,看不到一丝皱褶。周身上下透着一种富态的气度和风韵。
宛红梅接着道:“她让我转告你,说要组织一次初中同学会,到时会发请柬的。”
“她咋有这个闲心了?”程海平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开同学会成风,但好多都变了味。聚会的发起者以混得有头有脸者居多,他们很想显摆一番,巴不得隔三差五就开同学会,來的人是越多越好。那些境况一般和落魄的同学成了他们炫耀自己的一个比较道具。在有形无形中,原本单纯的同学关系浸染上了世俗功利的色彩。
有次高中同学会后,郑江调侃说:“同学会上缺心眼的海吃海喝,一个心眼的跳舞唱歌,心眼少的聊天叙旧,心眼多的钻进被窝!”
程海平问:“你属于哪一类?”
郑江说当然是缺心眼的那种。程海平道:“你要是缺心眼的话,为啥每次同学会倩倩都跟着呀?还不是担心你擦出啥火花來!呵呵!”
郑江辩称:“我带她出席是老婆长得比较争气,很有面子么!”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那次同学会后,郑江和倩倩的婚姻就开始亮起了红灯,他也再沒有牵头组织同学会了。
宛红梅道:“海平,你跟小玉还沒解开心结呀?”
“不是,您误解了。我晓得她是诚心的,有时间一定参加。冲着人家现在是台湾同胞,我们也得热情相待嘛!”
“她跟孔正雄都不回台湾了,说是要叶落归根呢。”
程海平问:“孔正雄不怕鲁兵孙啦?”秀岳镇的人都知道,孔正雄迟迟沒有回到家乡定居,跟这个令他心惊胆寒的冤家对头有很大关系。
“你不晓得啊?鲁兵孙过年前就得病死了。唉,他这辈子多灾多难,受了不少罪哇!”过了一会儿,宛红梅又道,“我听贾苞玉说,林小玉这次真的怀上了,检查出是个男娃呢。孔正雄高兴得很,逢人就说他的家业后继有人了。”
程海平疑惑道:“他都七老八十了,还能生啊?”
宛红梅愣了一下:“你啥意思?”
“呵呵,沒啥。”程海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