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先从小聪明伶俐陈谈先引着弟弟霸先在院子中蹦跳嬉戏时,陈夫人董氏的次子陈休先又出世了。
哥仨先后启蒙。独霸先记性极强,凡先生所授诗赋文章,霸先读不多时,辄倒背如流,先生十分称奇,便将自己平生学问,倾囊相授。霸先悟性极强,很快就一一学会。
长城一带,民风悍朴,崇文尚武,县内有一座“斫射山”、山下有一座“斫射亭”,“斫射亭”中供奉着“斫射神”、终年香火不绝。山民皆善射,县多“斫射手”常常百步穿杨、箭无虚发。霸先的父亲亦能“弯弓射大雕”,霸先稍稍长大,耳濡目染,再经父亲手把手的传授,不仅能射得一手好箭,而且掷石飞弹,百发百中。世达见状,非常高兴,特地给兄弟三人请来了一个武功较高的武师,习剑学箭,在武师的严格教授下,兄弟三人的剑术箭术和武功进步飞快。在长城县北面二十一里处有一个修竹茂松的山岭,兄弟三人常常脚绑沙袋、身穿沙衣飞奔至岭中练剑习箭,岭中野兔、野鸡、野鹿、野麂等等野兽很多,间或有野猪、老虎出没。兄弟三人就顺手打猎,时常满载而归。
此时,给三兄弟教书的先生已将自己平生所学授完,便辞馆回家,临行,依依不舍地拉着陈霸先的手对陈文赞道:
“此儿聪慧勇武,潜力巨大,前程不可限量。稍加培育,必能光宗耀祖。惜我才疏学浅,我之所学,霸先已尽得其妙,再教下去,就是误人子弟了。义兴许老先生,家多史籍、兵书、武学。古人去‘精通三式,乃为神’许老擅太乙、精六壬、明纬候、孤虚、遁甲之术,真神仙也。向他就学。方不免糟蹋人才。”
文赞也常闻许老先生大名,当下很是赞成,霸先便告别父母兄弟,前往义兴。先生见霸先日角龙颜、垂手过膝,仪表堂堂,很是称奇,掐指一算,知道此人日后贵不可言,当下很是愉快地收下了这个学生。先生的妻妾很少看到老爷这般高兴,一问,先生说:
“我平生所学,得传其人了!”并说霸先状貌非常,日后非将即相。
这天夜晚,霸先因一路鞍马奔波,在许氏学馆往床上一躺,很快就朦胧睡去。忽闻莺声燕语,霸先睁眼一看,但见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柳繁华,货物众多,红男绿女,川流不息,贩夫走卒,络绎不绝,商号酒家,鳞次栉比,秦楼楚馆,比比皆是,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打情骂俏之音,无处不在,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正自流连忘返,忽见一队队金发碧眼的胡人骑马狂奔而来,霎那之间,血流成河,尸积如山,胡人一边qiáng_jiān妇女,一边把妇女煮熟了大吃人肉,人间天堂顿时成了阿鼻地狱。霸先亦东奔西逃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之中。正自彷徨无计,忽见光明大作,霸先抬头望去,但见天开数丈,云霞氤氲之中,有四个朱衣飘飘的艳光四射的仙人,合手捧着一轮红日,从天上向霸先飞来。看看近前,只听仙人道:
“奉上帝敕,来送红日与汝,降大任焉,汝切莫辜负!”言毕又令霸先张口,霸先依言,四个仙人手一松,一轮鲜艳火红的红日,便纳入腹中。霸先顿觉腹中灼热无比,经受不住,不由叫了一声。正自奇怪,睁眼一看,却原来是做了一个梦。披衣而起,久久仍觉腹中灼热。思及梦境,霸先认为必有天意,从此意志坚定,抱负非凡。
在义兴许氏馆学习期间,他闻鸡起舞,练剑习箭;先生授课,他举一反三,博闻强记,一学就会,一会不忘;史籍兵书,熟读精研;太乙遁甲,勤学苦练。花钱又慷慨大方,很得先生欢心,遂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压箱底的学问全传授给了他。
正是:
万道霞光放异彩,古井显灵沐金身。
红日一轮腹中纳,天降大任于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