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享尽了鱼水之欢,兴奋之余,他当即把传家玉佩给了那个丫头,并应允,待事成之后,一定会娶她过门,给她一个国舅爷夫人的名份。
这个细节他记得相当清楚,而且,这个丫头还是笑着答应了的。怎么这仅仅几一的功夫,就变了?所以说,这女人的心哪,就如海底针一般,说变就变。
见平远作高深莫测地看着他,钱国舅不觉有些尴尬,忙掩饰道:“哎哟,这个嘛,这女人的心就是如此,害羞着呢,嘿嘿,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本侯倒真的希望国舅爷能牢牢地控制住那个丫头,也不枉我的旭儿死得不明不白……”平远侯冷声道。
“那个……”钱国舅忙摆手道,“杀掉赵三公子,那个丫头哪能有那样的本事?我看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这样好了,我抽空问一下那个丫头,如果真的是她害了赵三公子的话,本国舅爷一定会为侯爷讨回公道的。侯爷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平远侯冷哼一声,知道这个钱国舅背后有钱贵妃撑腰,而且此番看来,对于那个丫头,钱国舅倒是维护得紧。 这上丫头长得漂亮,钱国舅就是一好色之徒,岂有不动心的道理?看来自己如果要想动那个丫头,为自己枉死的亲生儿子讨回公道的话,唯有另想法子了。
想到这,他恨恨地看了一眼钱国舅一眼,甩甩袖子大步走了。
“哎,这就走了?”钱国舅在背后莫名其妙,“不送了啊。”摇摇头,“呸”了一声:“跩什么跩,一个失势的侯爷罢了,如想翻身还得靠我们钱家呢,不过死了一个宫女生下来的私生子罢了,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说完,摇头晃脑地走了。
冬梅与冬蕊双双取出手帕替自家秀把受伤的手臂包扎起来,不一会儿,汩汩而出的鲜血把手帕也染红了。她们二人束手无措,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傅清玉根本不听她们的劝,执意要走回司药房去。
抄小路过去,一路上担心受怕,晌午时分路上也不见几个人,终于挨到了司药房,冬梅与冬蕊刚吁了口气,就听到傅清玉虚弱道:“你们两个,扶我一下。”
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家秀抓住门边的手无力地顺着门框缓缓滑下。二人大惊失色,扶起自家秀,却已看到傅清玉已经晕了过去。
“失血过多导致的晕厥。”太医院里德高望重的老院长急匆匆赶了过来,给傅清玉把完脉后紧紧蹙起眉头,“现在最主要的是忧思过度,已经伤及腑脏,须得慢慢调理才行。”
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看定冬梅与冬蕊:“怎么回事?怎么弄了这么深的伤口?”他指的是傅清玉手臂上的伤。
冬梅与冬蕊对望了一眼。她们哪敢说,这是自家秀先发制人,先朝赵二公子施放了暗器,然后赵二公子自卫,才伤了自家秀的。
这样的话说出来,她们纵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向三公子的亲生儿子,当朝太后的亲外孙,皇上的亲外甥下此黑手,她们,还有把傅府的所有人拉上,都不够陪葬的。
最后还是冬蕊反应较快,马上说道:“老院长,是这样的,我们抄近路走回来,刚好有一个斜坡,傅司药一个不小心,就跌到灌木丛,被刺伤了……”
冬梅也忙道:“是啊 ,是啊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老院长暗道:“这两个宫女,当老夫是瞎子呀。老夫虽然是老了些,但手脚还利索,刀伤什么的,老夫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方才那位也是,明明双掌血肉模糊,一看就是撞伤的,却偏偏说没事,真是奇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