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来,冷泽谦却是看都没有看她。
古峰站在一旁,默然凝立,不知是不是能感觉到冷泽谦此刻的情绪,他的神情同样冷肃,却又似有几丝疑虑。
“老大、秀……”立于大理石茶几旁的阿金见到两人,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
茶几上,一份股份无偿转让书,一份离婚协议书,手写的签名异常清晰。
凌思琳顿时蹙起了眉尖,因为她,凌帆航宇就这样给了冷泽谦,脸上难掩心疼难过之色。
凌承俊一看她的表情便知晓她心中顾虑,攥着她小手的大手紧了紧,凌思琳看向她,晶莹的眸子中闪着几许茫然与无措,凌承俊现出柔和的笑容,示意她不必在意。
所有的一切均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是比她更重要的。
楼上传来脚步声,刘嫂拎着整理好的行李箱走下楼来,将箱子递到阿金手里的刹那,眼睛里已经不可遏制的泛起水花。
转身看了看凌思琳,终是不发一言的走出门去,凌思琳的眼眶一时又红了起来,人都是有感情的,看似她只是木园里的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可是朝夕相处下来,又怎会没有一丝念想?
冷泽谦墨色的眸子眯了眯,微不可察的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无来由的一阵抽痛,窝在沙发里,一副惫懒的姿态冷笑道:“恭喜啊,如愿以偿,终于能摆脱木园了。”
凌思琳蹙了蹙眉,果然,伤感的人有,高兴的也是大有人在。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
没有说什么,跟这样的人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唇舌,转身的瞬间,却听得凌承俊道:“冷泽谦,从此木清两堂彻底决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强硬而坚决的语气,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心头,让冷泽谦刚刚还因为看到凌思琳脸上那抹伤感之色而腾起的一丝喜悦顿然消散无踪。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眉宇间渐渐浮起的哀色。
“大少……”最了解冷泽谦的人自然是古峰,“大少既然舍不得凌秀,为什么……不留下她?”
爱情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段时间以来,大少对凌秀怎么样他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就在当时得知凌承俊被凌老太爷囚禁的消息时,他甚至在大少的脸上看到了隐隐浮现的喜色,不是因为凌承俊出不来,凌秀就不会离开的缘故吗?
冷泽谦却是突然从沙发上站起,眉宇间的神色早在一瞬间抹去,貌似无所谓的牵了牵唇角,“不就一个女人吗?只要我冷泽谦想要,要多少没有?她凌思琳算什么?也只有凌承俊才会傻到凌帆拿航运来换她。”
说完,也不待古峰反应,就疾步走出了客厅。
望着那往日里高大挺拔的身形,古峰却莫名的觉得此刻看上去有些难掩的孤冷寂寥。他轻叹口气,只希望大少能一直这样想才好,只希望他千万不要后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