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亲耳听到父亲和妈妈吵架,一个家庭或许是因为我,也或许是因为别的更多的原因,在吵过几架之后散了枭泣。我一直很期待妈妈可以重新组建一个家庭,我发誓,到那时候,哪怕离家出走,我也不要成为他们离婚的理由。”
方心佩幽幽地说,目光落在客厅一角的茶几上。
明晃晃的玻璃,反射着一点月光,更显得冷清清的。
如果不是卧室里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方心佩会生出一种被遗弃的错觉。
侧头看向程敬轩,她再一次确认,他就算是罂粟,也不会是属于她的那一朵沲回到宋朝当皇帝。
想到他将会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进婚礼的殿堂,在神父的面前说出“我愿意”三个字,她就觉得钻心地疼痛,一直痛到了骨髓。
“佩佩,你父母离婚,并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原因。如果你父亲爱你的母亲,他就会接受你母亲的全部,当然包括被她收养的你。更何况,你这样的乖,任何一位父亲,都很乐意有这样一个小女儿。”程敬轩尽管不明白方心佩重提旧事有什么用意,还是竭尽所能地宽慰。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就是父亲提出离婚的那个借口。”方心佩苦涩地摇头,“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当时在外面有小三了。邹”
“对啊,所以说,婚姻破裂的原因,并不是由于你的因素,大可不必背上这个十字架。”
方心佩勾起了唇,仿佛是在笑,却又仿佛漫不经心,只是一种姿态。
“那时候,我就想,以后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不要有小三,不要有养女。一家三口,哪怕吃糠咽菜也要在一起。”
程敬轩瞳孔微缩,他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不想做小三,还是……”
“请你放开手,还我自由身。”方心佩郑重地看着他的眼,尽管他的表情阴郁得可以滴出墨汁来,但是她却丝毫不肯避让。
程敬轩不堪疲惫似地闭上眼睛:“佩佩,我甚至可以答应给你摘天上的星星,但是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方心佩苦笑:“天上的星星,你摘不到。”
“至少,我会努力去摘。”程敬轩叹了口气,挨到方心佩的近前,不顾她的挣扎,硬生生地把她塞进自己的怀里,“我曾经努力放开手,但是放不开。五年前,我放过了你。当命运再次把你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再不能放开。”
“是我的错。”方心佩叹息,“因为旷世的高薪吸引了我……我以为相隔这么久,以你流连花丛的历史,想必不会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女孩子。”
“也许你太低估自己了。”程敬轩悻悻地说。
方心佩忽地抿唇微笑:“事实上,我的伪装是成功的,你并没有认出我,除了那次醉酒……”
程敬轩似笑非笑地凑到她的眼前,直把她看到脸红,才从唇畔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把自己包装得像个老处-女,谁还会有兴趣多看你一眼?所以说,老天爷也在帮我,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的成语用得跟语柔一样糟糕……看来你在国外呆得太久,连祖国博大精深的文化都给忘了。”方心佩失笑。
“你语文学得好,不如在我身边随时指导?”
“美得你!”方心佩白了他一眼,“放开我吧,妈妈和孩子们都在,要是出来撞见,不好解释。”
“也就是说,如果不被撞见的话,就可以让我拥着你了?”程敬轩换上笑脸,分明是一脸的不怀好意。
“我跟你说的是正经话,你别故意插科打诨地转移话题。”方心佩摇了摇头,“你既然要结婚了,请对婚姻忠诚一点。”
“佩佩,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这是最起码的道德!”
“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的未婚妻,居然会生出这么大的好感,竟为了她来跟我谈条件。”程敬轩讽刺地笑了。
“对于她,我从来没有生出过好感。”方心佩也自嘲地笑了,“我只是从客观的第三方角度来说,给予你这么一句忠告而已。”
“谢谢你的忠告。”程敬轩面无表情,“不过,我自己有更好的主意。”
“我不想当你们婚姻的第三者,这可不是一件光劳的差使。”
“你充当这个角色,已经很久了。甚至,还有两个活生生的罪证放在那儿!”程敬轩的语气越来越冷。
只要方心佩一露出想要离开的苗头,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尤其的糟糕。
他不允许再失去她一次。
“那是不一样的,那时候你还没有走上红地毯,在法律上并不具备约束力。当然,我并不是为自己开脱,那不是一段光荣的过往。”方心佩苦涩地笑。
尽管从没有后悔过,但是想到那一段灰色的过去,她还是会觉得无法在阳光下走得理直气壮。
心上的那个疤,从来没有淡化过。午夜梦回,她甚至会在被窝里冷到发抖。
也许唯有睡在程敬轩的怀里,她才会睡得安稳而香甜。
诚如方怡所说,她的这段所谓过去,或许在现代人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她心上的那道坎,却怎么也迈不过。
也许,要归功于方怡从小的教育,让她的道德观传统得背离了这个时代。
“佩佩,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程敬轩站起身,顺手替她拿起了小外套。
“就在家里谈就行了。”方心佩却端坐不动。
谁不知道走出家门,他谈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