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姐,你我姐妹多年,这一次,我是真的帮不了你了。”燕云惜言辞悲切,却惹的叶未央不住的蹙眉,她如此心细,怎么能听不出那话里的敷衍之意。
恐怕琉璃的死,没有她的耳提命背,就花元香这智商,她是绝对不敢想的,好恶毒的女人,兵不血刃,隔山打牛,借着琉璃的死,要用自己的手除了花元香。
叶未央心里一醒,顿时明白了这是一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闹剧,她嘴角微微一扬,只可惜如意算盘打的好,她偏不让燕云惜如了着愿。
花元香不住的哀求着,但是看着太后和皇上的意思,是决心不肯饶她了,即使最后她去跟雨晴求命,换来的也只有一声叹息,和轻轻的摇头。
“传我口谕,花元香废除昭仪之位,暂押入刑天监候审。”穆卓然言简意赅,迫不及待的结束了这起注定的结局,花元香哭喊着,被人给拖了出去。
没有人听见她最后哭喊的什么,可听在叶未央的耳朵里,顿时让她心软了几分,因为她听见花元香满是悔恨的说:“琉璃,姐姐对不起你,姐姐要去陪你了。”
她何尝不是把琉璃当亲人看,若不是逼到份上,若不是有人挑拨,她又怎么会走这一步呢。
眼见着人被拉走,泰和殿中,人分心事各异,沉默不语,太后叹息着说作孽了,自己要去诵经念佛,穆卓然很孝顺的说扶她去,其实就是不想被这群妃子目光炯炯的盯着罢了。
燕云惜一步三摇,下了台阶,走到叶未央身边说:“妹妹好手段啊,今日报仇血恨了。”
叶未央呵呵一笑:“不敢当,寻常别扭,谈何仇恨,只是怕被有心人借题发挥罢了。”
燕云惜飘了她一眼,没再搭话,由芍药扶着出了泰和殿。
回如意阁的路上,叶未央一直心事重重,锦纱不解的问她:“公主,一切不都是按照我们想的那样发展的么,莫非公主是心疼了琉璃这条命?”
叶未央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可她心里惦记着,又是别的事,锦纱絮叨着安慰着她,说什么人命天注定,什么这全是为了自保,那些说辞宽着叶未央的心,却解不了她的结。
“锦纱,花元香不能死,一丝毫的意外都不能出,否则,我们才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叶未央此言一出,锦纱到是迷茫了:“为什么?她死了谁能得了好处?”
“你不想想,一个受了气第一反映是打砸骂的女人,如何能想着让琉璃偿命来摆脱责任?恐怕这是别人给她出的招,只可惜招出了一半,她没用好,把自己搭进去了,如果我要是放任皇上把她废了,这宫中,不就少了个人跟燕云惜牵制作对了吗?”
“燕贵妃毕竟是贵妃,她为什么还会忌惮花元香?”锦纱不解的问着。
叶未央微微一笑:“因为花昭仪认识她认识的时间久,她以前好坏的点点滴滴,她是不愿意人去说的,别看她有儿子,可她并不得宠,那些妃子们好奇,若是有些话传出去,她反而地位会受威胁,所以除了花元香,就没人敢说她的闲话了。”
“为了一句口舌之争,就要下此毒手斩草除根?这女人也太狠了吧?”锦纱有些狐疑的说着。
叶未央笑着紧走了几步:“要是花元香死了,她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雨晴了。”
听着她直呼晴妃大名,锦纱有些哑然,怎么看起来,公主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对这些人的性格了如指掌,就跟她早就认识她们一样呢?
炎宫的妃子和宫女们犯了错,都有专门的关押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刑天监,由后宫之中的专职人员掌管,不被外臣直接控制。
刑天监在后宫西北角,常年背阴,环境恶劣,与一墙之隔的梅花园简直是天差地别,一方仙境一方地狱,花元香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关在这里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等死之外,别无他法,纵然万般后悔,也无法让她走出这里了。
“求求你们去跟皇上说,我要见皇上,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们了!”花元香喊到嗓子沙哑,都没有人来看她一眼,外边那些人,好象没有看到她一样,各忙各的,不闻不问。
她求了半天,又破口大骂,撕心裂肺的哭,哭到自己累了,就抱着比她胳膊都粗的铁栏杆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才半天而已,就把人折磨的脱了形。
牢外沙沙的传来一阵脚步声,花元香昏沉着抬起眼,只听着外头说:“娘娘您怎么来了,这里怪脏的,小心别弄污了鞋子。”
“不要紧,我来给花姐姐送些吃的,你带路吧。”熟悉的声音软软的传入她的耳内,花元香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渴望的看着牢外来的人。
一袭绸缎般顺滑的狐狸皮披肩,椅着映入她的眼帘,叶未央捧着暖炉站在那,精致的脸上,从容的不见丝毫表情,她身后的锦纱提着食盒,锦绣护在旁边,都是面色冷淡的样子。
花元香沙哑着声音说:“妹妹,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你跟皇上说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让皇上把我放出去吧,这里太可怕了,我想回翡翠阁。”花元香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叶未央命人打开牢门,蹙着眉看了眼周遍的环境,跟锦纱吩咐道:“去抱几床被褥,拿一盆火炭来,再给她带几套换洗的衣服,这几天先照顾着吧。”
花元香满是希望的神色瞬间崩溃:“你不是放我出去的,那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