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灯逃似的窜出龙十一的视线。额上细密的汗珠。此时已经汇集成颗。流在她的眉角。薄袖下一双白皙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在缓解着。她那颗惊疑不定的心抖动的频率。
一双大手呼的一下拍在她肩膀上:“你干嘛呢。”
锦灯下的失声尖叫着蹦开。锦绣莫名其妙的楞在那。无辜的看着被她一巴掌拍开的锦灯。
“你怎么了。我打疼你了吗。你怎么那么多汗。我有话问你。”锦绣疑惑的抬脸看了看。阳光正烈。可是天气并不热。难道是锦灯穿多了吗。
“我去拿烫伤膏。刚才我不小心把十一公主的手烫伤了。”她躲什么似的急匆匆的转身走了。
留下锦绣自己满脑子的雾水。这些人都神经异常的。到底怎么回事啊。还是她自己不正常。
锦绣探头探脑的走进陆清离的房间。昏暗的房间内传來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是谁。”
咳嗽声在锦绣的腿迈进门内时嘎然而止。换上了一副警惕的问候声。
“陆将军。我是锦绣。我炖了些鸡汤给你补补身子。快趁热喝了吧。”锦绣边说边往里走。低着头喋喋不休的把鸡汤放在桌子上。她笑容满面的一回头。
陆清离罗衫半解。发冠不整。满面病容的倚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椅子边。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腿上。一脸玩味的看着锦绣。
锦绣的脸蓦地腾红。眼睛瞪的圆圆的说:“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了。光天化日的你要做什么。”
“这是我的房间唉。我不穿好衣服怎么了。你见谁家病人衣衫整洁的。”他问。
锦绣说:“那你这就是耍流氓。院子里除了皇上全部都是女的。”
“我耍流氓。你把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看够了沒有。”陆清离揉着鼻子调侃着。
锦绣脸烫红烫红的收回视线。搓着手嘀咕:“谁媳看你啊。”陆清离缓慢的起身。舒展着筋骨走到她身边。附下身端起鸡汤。笑眯眯的说:“谢谢你的汤啊。”
他离她那么近。他的胸膛几乎快要碰到她了。锦绣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陆清离身上独特的体香。她闭着眼闪远了一点。以至于不让自己呼吸停顿。
他在她身边。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都快了几分。她的手。她的脚。她的脑子。都几乎不再属于她自己。耳边咕噜一声。是陆清离咽下鸡汤的声音。
“额……”他表情凝结。似乎痛苦异常。锦绣发觉到了不对劲。抬起眼很迷茫的问:“咋了。”
“你这鸡汤……确定是给人喝的吗。”陆清离痛苦的问着。
锦绣沒好气的夺过鸡汤。很生气的说:“不是给人喝的难道是给鬼喝的吗。我炖了好几个时辰。你不媳拉倒。我自己喝。”她一扬脖子就灌了下去。
陆清离哎呀一声。只见锦绣满脸的愤怒凝固。一口还沒咽下去的鸡汤堵在口中。噗的一声。一口鸡汤被她喷出个完美的扇形。锦绣剧烈的咳嗽了起來。
陆清离呵呵笑着递上一块手帕。锦绣撇了一眼。黑着脸端着汤就要走。一双手。拦在她跟前。陆清离的声音温柔的从她脑袋顶上弥漫着:“放下吧。我还要喝。”
锦绣苦闷的内心。忽然春暖花开。她揣揣不安的端着汤。无比内疚的说:“我忘记去苦胆了。我再给你炖一份吧。这一碗太难喝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陆清离大手一夹。从托盘里抢过了那碗汤。凑到嘴边一口一口细细的品着。时不时蹙着的眉头。让锦绣更内疚了。一碗原本美味无比的鸡汤被她炖的那样苦涩。可他竟然沒嫌弃。
一碗汤喝毕。陆清离苍白的沒有血色的脸变了色。从苍白变成灰绿了。锦绣僵硬的笑道:“我说了不要喝的了……你非不听……这么苦。”
“送到嘴边的。凭什么不喝。鬼知道你说再给我炖一碗是真炖还是假炖。万一你骗我。那我不就连苦的鸡汤都喝不到了。”陆清离冷哼一声:“反正只占便宜不吃亏。”
“那好哇。那我以后每天的鸡汤都带着苦胆给你炖好了。”锦绣平静的回应着。一副看白痴似的眼神看着陆清离。陆清离高傲的嘴脸顿时软了:“别呀。你怎么忍心摧残病人。”
锦绣冷着眼上上下下撇了他几眼:“病人。等你为我而生病的时候我再管你吧。”
语罢。傲娇的一转身。端着空碗就走了。陆清离看着她的背影。呵呵的一阵傻笑。他脸上痛苦的神色。随着锦绣消失的身影又浮现在脸上。损失了太多内力。他现在气血不畅。头晕脑涨。除了躺着之外。他已经沒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去做其他的了……
守了叶未央几天的穆卓然。被南宫好言好语的劝离去休息。叶未央微弱的呼吸时强时弱。起伏的胸口。是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证据了。只要不去冰海城。她就不会彻底康复。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一直在下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木屋前头。空旷的原野外。一袭青灰色衣衫的穆卓然背对着她。抱着一个婴儿一直朝远处走着。她使劲的想追过去。无论怎么喊。他似乎都听不见。她摔倒在地。所有的力气和声音。都被阻挡在雨幕里……
视野渐渐清晰着。喉咙处传來腥臭的苦涩味。她难受的咳嗽起來。南宫乐放下药碗。淡淡的说:“你总算醒了。再这样睡下去。恐怕明年他死了。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了。”
“谁会死。”她蓦地瞪大眼。瞪着南宫乐。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