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升和白欣来到外滩一家专门经营蜀川菜的酒楼时,夜幕已经降临,他为了避免被熟人撞见特意要了一个包间,坐在窗边与白欣一边涮着火锅一边看着美丽的江景。
白欣饶有兴致地给赵东升讲着香港的繁华和美丽,去年暑假的时候她跟着父母去香港看望了外公和大舅、二舅,在香港待了一个多月,玩得非常开心。
经过二十多年的打拼,杜雨川一家在香港有了一家酒楼和两家店铺,成为了香港的中产阶层,其中杜雨川拥有酒楼,长子杜元良和次子杜元义各自拥有一家店铺。
白欣十分佩服外公和两个舅舅,竟然能在竞争激烈的香港置下这么大的产业,因此兴致勃勃地跟赵东升谈论着外公一家在香港的创业经历,赵东升则面带微笑地听着她讲述,不时地给她夹着菜,气氛十分温馨。
“我大舅说了,再过几年他要在海边买一栋别墅,这样的话每天都能吹到清新的海风。”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白欣在接过了赵东升夹给她的涮羊肉片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笑着向赵东升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你外公一家有没有炒楼?”听到白欣说到别墅,赵东升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一边往火锅里加菜,一边不动声se地问。
赵东升记得很清楚,97年亚洲金融危机来临之前香港的楼市处于一个极大的泡沫中,房价高达每平米8万港币。
因此,很多有钱人把钱投到了楼市里,通过贷款来炒楼获利,结果金融危机一来,楼市泡沫破裂,使得不少炒楼者破产,有的人甚至还跳楼自杀。
白欣的大舅杜元良当时也在炒楼,而且属于炒得很凶的那类人,他不仅把自己名下的店铺拿去银行抵押了贷款用来付购房的首付,而且还把老爹和二弟拖下了水,向银行抵押了酒楼和另外一间店铺,贷款购买了好几处房产。
这使得杜氏父子三人一跃成为了千万富翁,由于那些房产的不断升职,所以各自拥有了一两千万的资产。
当然了,伴随着金融危机的到来,房价大幅度缩水,杜氏父子三人的资产变成了负值,欠了银行大量的贷款。
杜元良因为心里愧疚,承受不住压力跳楼自杀了,杜雨川不仅没了儿子,而且抵押给银行的酒楼也被收走,急怒攻心下一病不起,没多久就病逝。
这件事情当时对少女时期的白欣打击非常大,杜家在香港也因此一蹶不起。
既然老天让赵东升再次与白欣走到了一起,那么他可不想眼睁睁地目睹这种悲剧发生,因此决定通过白欣,旁敲侧击地提醒杜元良,让他在金融危机到来之前赶紧抛售手里的房产,要不然可就悔之晚矣。
“什么是炒楼?”白欣一边咀嚼着嘴里的羊肉,一边不解地望着赵东升,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炒楼就是通过买卖房屋的所有权来获利。”赵东升微笑着向白欣说道,“我近来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如果你大舅在炒楼的话最好要注意,否则可能会赔得倾家荡产。”
“倾家荡产?”白欣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望着赵东升,“说说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了你也不明白。”赵东升见状笑了起来,这里面的因素解释起来的话很麻烦,于是想了想后说道,“这样吧,你给你大舅说,泰铢已经受到了国际投机商的攻击,很可能造成影响亚洲金融环境的严重后果,如果他在炒楼的话,七月份之前一定要把手里的楼盘处理掉,要不然就有大麻烦了。”
“真的有这么可怕?”白欣闻言停下了手里夹菜的筷子,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赵东升,她十分相信赵东升,认为赵东升不会骗她。
“可能比你现在所想像的还要严重。”赵东升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他必须要让白欣重视起这件事情,这样一来才能救杜元良。
“那我现在就给我大舅打电话问问。”白欣赵东升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感觉赵东升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噌一下就站了起来。
“也不急于这一刻,咱们先把饭吃完再说。”赵东升见状笑着给白欣夹了一个海鲜丸子,“再说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现在还没有证据显示香港的楼市会崩盘。”
“大叔,你觉得崩盘的可能xing有多大?”白欣闻言坐了下来,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赵东升。
“至少七成吧,我觉得现在东南亚经济泡沫太大了,而金融防御能力太差,只要有一个国家的金融崩溃,就会产生连锁反应。”
赵东升故意皱着眉头作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向白欣说道,“索罗斯现在已经开始在做空泰铢,在国际投机商的攻击下,五六月份的时候泰国很可能会面临一场金融灾难,届时恐怕东南亚国家那些经济发展迅速的国家无一幸免,香港作为亚洲的金融中心,十有仈jiu也会受到波及,届时楼市和股市率先倒霉。”
“经济泡沫?”白欣当然不知道索罗斯是谁,也不清楚做空泰铢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能理解经济泡沫的意思,于是试探xing地向赵东升说道,“是不是就像吹泡泡一样,看起来泡泡挺大的,其实一捅就破。”
“就是这个道理。”赵东升笑着向白欣点了点头,然后语锋一转说道,“现在香港的经济形势异常繁荣,经济泡沫很大,人们在楼市和股市的投资热情空前高涨,恐怕除了极个别的人外,没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