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凌凌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天花板上一盏盏灯光如繁星般散落水中,突地,一抹健硕的身影在水中快速划过,身姿矫健,宛若游鱼。
“靳,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游泳!”纪战旋急匆匆地赶过来。
楚展靳手臂一挥,倏地从他脚边游过,“你要一起来吗?”
“雅子,不见了!”
“不见而已,她又不是三岁小孩,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她在你的书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说要把你和南宫寒之间的矛盾给解决了。”
“真是胡闹!”楚展靳怒斥一句,“哗——”地一下,钻出了水面,疾步走出低下游泳室。
“雅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纪战旋跟上他的脚步。
“她一个弱女子能解决什么问题,还不是越帮越乱!”
“你对雅子好一点,她也就用不着千方百计引起你的注意,用不着苦心孤诣讨你的喜欢!”
但是纪战旋不知道,楚展靳这么做,全是为了她好。终将是要离开她,如果回应了她的感情,只会伤她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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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赶到医院,但已经被南宫寒的人包围了起来,他们根本进不进去,无可奈何之下化装成了医生。
“这里,应该就是这个病房!”纪战旋发现病房外有很多黑衣人,每隔几步伫立一个,笔直挺拔,严正以待。“这么多人,怎么办?”
楚展靳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但随即被拦了下来。
“你不准进去!”
楚展靳亮了亮医生的工作证。
“这个病人由院长直接负责!”
他垂下头,缓缓转身,作势要离开,蓦地黑眸一闪,一把拽过黑衣人的手臂,转身一拽,一个过肩,将他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哼。
刷地,所有人掏出手枪对准了楚展靳。
“你再敢动一下,我们就开枪了!”
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嘴角勾着淡淡的冷笑,手伸向门把——
“砰——”
病房里面传来了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整幢楼都震得微微摇晃起来,余音飘荡不散……
楚展靳心头一颤,推门而入,“雅子!”他错愕不已,为什么雅子的手枪对准了自己。
一枪射在湘以沫中枪的位置,顿时鲜血如注,汩汩地流淌下来。
雅子听到了他的呼唤声,缓缓地回过头,翦水明眸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一丝悲凉的淡笑,“为你,我死都可以。”
“你……”楚展靳上前一步扶住虚软倒下的雅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他们逼你的?”
“我是自愿的!”她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退去,呈现病态的斑白,缓缓地摇了摇头,看向南宫寒,“这一枪是还你妻子的,希望这件事你可以既往不咎。”
湘以沫的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傻的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对自己开枪。扪心自问,换做是湘以沫,她也未必有如此勇气。楚展靳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一个爱他的女人。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楚展靳会选择她,因为这种女人值得他选,湘以沫输得心服口服,是时候放下了。
“傻瓜!笨蛋!谁需要你这么做!我不稀罕!”楚展靳抱着她娇软无力的身体,双手捂住了伤口,但血水依旧翻涌而出,将他整只手染红,温温的热度却可以灼痛他的掌心,灼伤他的心。
雅子手指微微一颤,咬了咬牙,蓦地扳动了一下扳机,枪口正好对准了她的膝盖——
“砰——”
她瘦弱的身体猛颤了一下,喘着微弱的气息,气息奄奄地说道:“这一枪是……是还给姚美娜的……这样,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雅子!你……”楚展靳正专注于给她止血,没想到她又对自己开了一枪。马上抢过她的手枪,一脚踹到墙角,“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只会让楚展靳亏欠她的越来越多,对她的愧疚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忍心抛弃她。
南宫寒面不改色,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一副悠闲自在的姿态,冷淡的目光看着雅子,“好,既然这样,就一笔勾销!”说得云淡风轻,似乎这件事对他而言无痛紧痒。
“那……那bonanna的武器……”雅子羸弱地说道。
“可以卖给你们!”
“谢谢……”吐出最后一个字,她缓缓阖上眼,晕倒在楚展靳的怀中。
滕越伸了一个懒腰,无奈地哀叹一声,“唉……又有得忙了!”
楚展靳随即横抱起雅子冲了出去,送入手术室。
湘以沫看着地上那摊殷红的血迹,恍然出神,嘴角扬起一丝欣慰地淡笑,“得妻如此,妇复何求。”
“你太单纯了,这个女人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南宫寒冷讽地轻笑一声!
“什么?”
“演了一场苦肉戏,一石二鸟!一是,让楚展靳对她有愧意,从此死心塌地,这是女人控制男人的手顿之一。二是,她如此有‘诚意’的道歉,如果我不接受,传出去岂不是我没有气度,跟女人一般见识?所以,她是双赢!”
“可是,她开枪射自己是真!”她能狠得下心伤自己,说明她肯定爱楚展靳至深。
“没伤中要害!”
枪是对着心脏,却朝着斜上方射出,根本伤不到心脏。对着膝盖开的那枪,没有打中膝盖骨,而是在大腿上方,既没伤筋也没动骨,只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