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展靳抿了抿,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走。
“喂!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耳朵被耳屎塞满了,听不见吗?”湘以沫追了上去。
楚展靳双腿颀长,步子跨得大,她必须小跑才能追赶的上。
“你明知故问,我为什么要白费唇舌回答你!”
“你突然转性了,我有点不适应而已。你不担心,我会把她带走?”
要不是上次事情突变,楚展靳没有去港口,不然湘以沫早就可以把姐姐带走了,现在也不会陷入如此复杂的境地。
“在我眼皮底下,你带不走她!再说了,她也不会愿意跟你走!”
“那你为什么同意我跟她见面?”
“你跟她聊聊过去,说不定她能想起点什么来。”
楚展靳越是跟她接触,越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个性、脾性、爱好,统统不一样了,四年时间,哪会把一个人改得如此彻底。
他爱的湘以沫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是一个坚强隐忍到令人心痛的女孩,不管遇到任何挫折和困难到自己扛,即使受伤了,流血了,也要躲藏起来,自己一个人蜷缩在墙角暗自舔伤。即使遍体鳞伤了,脸上也要永远洋溢着最灿烂的笑,不让周围的人为她操心。
楚展靳走到一幢独立的度假小屋前,按了按门铃。
“楚展靳吗?”屋里飘来娇柔的声音,随即房门一开,一抹倩丽的身影飘了出来,扑入楚展靳的怀里,小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嘟着小嘴,娇嗔地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等了你一夜?”
湘以沫心头被蜂蜇刺了一下,尖锐的刺痛感令她反感恶心,头自然地别向旁边,不愿看一眼。
“昨天有事,走不开!”楚展靳犀利的目光时不时瞥向湘以沫,时时刻刻留意着她的反应。
湘如沫纤细的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不行,你今天要补偿我,陪我一整天!”
楚展靳捏住她的下巴,“当然!”随即覆上激烈缠绵的一吻,撬开她的贝齿,湿热的舌翻搅着她的香甜,勾出一丝银线。
他鹰鸠般锋利的视线始终紧紧地盯着湘以沫。
“嗯。。。”湘如沫发出一声娇吟声,热烈地回应着他。
两人火热地拥吻着,旁若无人一般。
湘以沫紧咬着唇瓣,头转向另一侧,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木,一层水汽悄然在眼底洇开。双手紧攫成拳头,手背的青筋微微跳动着,“我不妨碍你们,等一会儿再过来!”她径直离开。
“慢着!”楚展靳推开了湘如沫,随即叫唤住了她。
“展靳,干什么嘛,我们继续啊!”湘如沫亲昵地依偎着他,似乎欲火难耐,娇躯不停地磨蹭着他的身体。
“沫儿,你认不认识她?”
湘如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摇摇头,“她是谁啊?我不认识她,让她走,我们继续好不好?”
楚展靳紧眯起眼,留意着湘如沫的表情变化,“她是你的双胞胎姐姐。”
“姐姐?我还有姐姐吗?”她走向湘以沫,一副茫茫然的表情,细细打量着她,“怪不得你跟我长得好像。”
湘以沫蹙眉,嗫嚅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外面冷,你们进屋慢慢聊!”
湘如沫牵起她的手,“我对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告诉我好吗?”牵着她往里走。
楚展靳紧敛的寒眸凝望着她们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背影,嘴角一勾,喊了一句,“沫儿!”爽朗的声音,带着阳光的味道。好似四年前,那个青葱的阳光大男孩,在远处高喊着她。
湘以沫下意识地转过身,一看到他,眼底的晶亮的光泽随即被失落的暗淡所掩盖。
湘如沫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悠悠然转身,“展靳,还有事吗?”
楚展靳怔愣地站在原地,好像遭到了雷劈一般,全身一动不动,木讷地摇了摇头,“等一会儿,我再过来!”
他默默地转过身,眼底氤氲着水雾,紊乱的心跳令他的心绪更加杂乱。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昨天,在慈善拍卖会上,湘以沫对那些奢华名贵的珠宝丝毫不敢兴趣,唯独对那只毫不起眼的“promise”戒指情有独钟,这让楚展靳觉得很不寻常。
在他向雅子下跪求婚的时候,他余光瞥到她眼底的泪光。在他跟湘如沫缠绵接吻的时候,他看到她的克制隐忍。
所以,楚展靳才大胆猜测,她会不会就是他的沫儿?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一声“沫儿”,让他得知了真相。可是,这个真相却让他痛彻心扉。
之前的种种,全部浮现在楚展靳的眼前,他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在“夜-色”,辱骂她,还要求她去伺候beatrice!
在晚宴上,痛斥她一顿,将她丢在冰凉的水池边!
在枪战中,他引爆炸弹,差一点亲手将她诈死!
他简直就是个混蛋,彻彻底底的大混蛋!
楚展靳拳头紧握,咯咯作响,“啊……”怒吼一声,一拳捶打在一棵香樟树上。
树干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枝叶窸窸窣窣作响,几片枯黄的树叶缓缓飘落下来。他无力地垂下手,手背上满是鲜血,蜿蜒而下,在指尖汇聚,一滴一滴坠落下来。
楚展靳成眸黯淡无光,挪动颓然的脚步往前走,地上的影子被阳光拉长,背影孤寂寞落……
湘以沫为什么成了南宫寒的妻子?
而,跟他